神娘把铃铛修复完递给他,双眼抬起蕴着些冰冷,口吻里带着担忧,“…我给你说过,离那个孩子远点——他是你得生死劫。”
——情若起,则魂灭。
——竟然还敢带回家。
咒溯真假参半得嗤笑,手转了两下掂量了手中得铃铛,凑过来,眼睛半眯着像是要告诉她秘密一样,“三神,你这话靠不靠谱?”他指尖拨弄铃铛中得铛簧,“自打你把铃铛给我,我都没见这玩意儿响过。”
神娘望着他,而后垂眼,“我叫你随身贴耳带着,你可做到?”
她话音压低带着警醒与危险,咒溯肆意的动作不免一滞。
“死铃响了两次。”神娘慵懒的伸手将杯子推到他那边,眼神挪到铃铛上,复而抬眼笑,“——冥溯王您难道一次都没听见?”
咒溯双眼眯起,把玩铃铛的手狠狠顿住。
“王不该把他带回去的。”神娘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杯子,黑色的指甲划过杯沿边氤氲雾气,而后将命格之牌推了过去,“他是大煞之身,情起便必死无疑——您这是拿命来赌。”
咒溯喉头绷紧,而后扯唇笑了笑,“无稽之谈。”他拂了拂衣袖将这命格条令扯个稀碎,道:“待他成年,我拿他的头来和你换两壶好酒,省的三神再开这种玩笑。”
神娘亦笑了,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你可该庆幸他未及冠。”
咒溯没听懂她的话外之意,甚至还打算在这儿多蹭她两杯好酒。
酒刚喝了两杯,咒溯瞬间心头堵塞一时难以呼吸,跌跌碰碰的将酒盅撂下,攀附着案沿腾的站起,手指艰难撑起身,略显局促。
“——那孩子出事了。”
神娘垂目,启唇,抬眼迎着他诧异的目光。
“王和他约定生效,所以他一出事你就会有所感应。”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那条龙早已经化作原型消失于天际,其紧张慌乱程度不亚于生命受到了威胁。
神娘望着,半晌缓缓的将酒盅放下,唇角扯出了笑。
约定……
在那个孩子成年前,这条龙必须拼了命护着他。
感他所喜,感他所忧。
——冥溯之主。
——你可别把自己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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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溯没想到,自己撇下了美酒佳酿回来,看到的就是这般光景。
他的魔姬露出了尾巴,缠在少年那儿要亲他——少年甚至顺从扣着她的发,目光里的东西比爱/欲更加赤/裸。
如果说魔姬是嗜血食肉者的本性,那么不躲闪反而迎合的韶七……
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谁更可恨!
“龙…龙王……”
其余几个人自然被吓了一跳,立马远离,蜷缩在咒溯面前,揶揄扯谎:“嫔妾们见他厨艺好,想——”
“我说过不许接触他。”咒溯没什么好脸色,伸手暴戾扯住其中一个头发,迫使她望着自己,嘲讽:“你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露着尾巴缠着一个人类…
在我的巢穴?
“这…嫔妾…”
咒溯狠狠的甩开她,嫌脏一样道:“滚。”
她们只想喝韶七的血,被骂了一通有些委屈,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周遭空气降到极致,婢女知趣的退下。
这洞穴一面露天,那里悬爬着七七八八的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