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永远想不到莎拉后来用那两颗眼睛和兽皮外套做了什么,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
我底气不足地坐在福尔摩斯旁边,听他说服莱斯特雷德不要再深入探究这次的案子。
昏迷的额上长花纹的女人在昨晚我们回来时就消失了,没有闹出任何动静。对此一无所知的哈德森太太失去了一个念叨福尔摩斯的恶习的好机会。
“嗯,我当然知道,我们本来也有此意……你让我惊讶了,福尔摩斯,我是说,这不像你通常的作风。当然,当然,有理由的,我明白……还好凶手已经自杀。”莱斯特雷德说着,提起了他的公文包,与我们告别。
“找不到凶手的话,会很受媒体欢迎的……过个几十年还在传,可能。”他干巴巴地补充道。
莱斯特雷德走后,我意识到,我终于单独和福尔摩斯坐在一起——不算那个暂时不再控制我的身体的恶魔的话——顿时有些紧张,既希望他说破,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蠢。
福尔摩斯没说什么,拉起了小提琴。
一曲终了,他对我说:“我们明天去拜访柳拉,把你的枪给我。”
嘻嘻,恶魔笑道,“他的枪只能用来杀你。”
我说:“好。”
在福尔摩斯的又一支即兴创作的、不怎么好听的曲子里,我暂时把恶魔的话抛到了脑后。
◇
“那是……那是什么?”
饶是情绪低落,马西亚的目光还是被围着一圈孩子和保姆的小推车吸引了。推车后面挂着大而颜色艳丽的广告画,在阴暗的伦敦街道上,像个从梦里跳出来的奇迹。
马西亚可以看懂城堡里那些奇怪的文字,离看懂英文还有差距。
“冰淇淋。”柳拉说,她轻而易举地理解了。“你没有见过吗?”
“没有。我们走过意大利和法国的大街小巷,在伦敦也转了很多地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想,可能是因为中间隔了几十年。”
马西亚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的新衣服,是福尔摩斯先生给莎拉买衣服时帮他带的。几十年……
柳拉摸出最后一枚一镑金币,犹豫一下,终究没有用阿丽萨的仪器把它复制一份,直接递给了马西亚。
“去买两份吧。我要绿色的。”
冷冰冰,凉丝丝,化不开的甜一直滑进胃里。尝一口,马西亚就明白了为什么小推车边上围着那么多人。“好吃!”
“嗯。”是薄荷味的,柳拉想,继续往贝克街221走去。“马西亚,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次不坐出租马车了吗?”
“呃……因为奥利弗住的宾馆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
“不。”柳拉说着,舔了一口冰淇淋,无视路人们诧异的目光。
她隐约听见街边有人对孩子说,“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买冰淇淋了吗?不能像那个流浪的吉卜赛人一样,她们会把你拐走的。”
而那个孩子带着牙套愤怒地回答:“你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爸爸担心我的牙!”
柳拉又舔了一口。
好像更甜了,甜甜的……快乐。
“我们快没钱了。”柳拉说,“交完房东太太的租金,我刚刚给你的是最后一英镑。”
“一英镑其实不算少。我们还有19先令2便士。”
柳拉眨眨眼。“但我们花起钱来很快。”
马西亚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们该怎么办?我……用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