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许十一起身,妈妈还没有回来。
摸索了很久,才从卧室里找到了充电器,数据线掉在了床头柜跟床头的缝隙之间。
叮的一声,手机显示正在充电。许十一想着开机给妈妈电话,询问怎么还不回来。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大地的水分被太阳蒸干,树叶失去养分垂着头,花瓣有几片干枯,抬眼望去,几束光圈,明晃晃的。
村子里除了蝉鸣听不见别的声音,家家户户的凉席都铺在地上乘凉,老太太摇着蒲扇,赶着蚊子哄孙儿睡觉。
“嘭!”玻璃摔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哇,哇哇...”刚刚睡着的孙儿被吵醒哇哇的哭了起来,老太太赶紧抱起来,抖啊抖。
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个陈家啊,最近怎么老吵架...”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女人脸上已经是一块儿的淤青,是被男人打的。她的指甲一把划过男人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痛...
陈平一把推开眼前这个女人,失去平衡力,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你这个疯子!”
结婚这么多年,他实在是受够了。吃他的,喝他的,每天回家都是那一张油腻的脸,有时候想亲热下都是油烟的味道。
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秦芳拉住陈平的衣角,此时的她慢慢冷静下来,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不要告诉孩子...”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了,可能是从她丈夫开始很晚回家的时候吧,也可能是从他不在往家里添置东西甚至不买菜的时候吧,也可能是她第一次发现他的衣服上有女人头发的时候吧。
摔门而出,留下秦芳一个人坐在地上。
她慢慢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蜡黄,起了皱纹,眼袋很深重,灰色的大汗衫上还有几滴菜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了。
这些年的家庭主妇让她与外面的社会脱节,人也越来越老。
她把青春付出给这个家,最后却是为别的女人铺好了路。
抢她的老公,抢她的儿子。
眼睛深深的闭上,那一滴眼泪滚落滴在了洗手台上。她回头,看着地上那些碎掉的玻璃渣...
匣一坐在沙发上,许妈妈包的水饺已经吃完了,她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十一。
“别看我了,陈言不是来给咱们做嘛!”被匣一盯着浑身都不自在。
她转头看着电视剧,嘴里还低沉的数落着,“阿姨那么心灵手巧,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五大三粗什么都不会的人。”
咯嘣,薯片碰触牙齿发出清脆的声响。
厨房里,陈言把手机计时器打开,三碗泡面里都放了卤蛋,泡三分钟就刚刚好。从小到大都是妈妈做饭,自己也就会泡个面。
只顾着端面,手机还在厨房的台子上,上面溅了几滴水在屏幕上...
面刚端上桌子,林浅浅跟遇就出现了。
“让浅浅在这里呆会儿。”
不用说也知道,看他这一身黑西装,看来又是去判决灵魂的。
“就在这个村子。”处理完以后,他会很快回来保护浅浅,马上头七,熬过去就好了。
许十一偏了偏脑袋,“我们村?谁家?”
“好像姓秦...还是自杀...”还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