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等女儿女婿开车带着孩子出去玩后,她就拿着身份证和自己的户口本、结婚证,跑去找杨东进。
一辈子的积蓄被骗子给卷跑了,杨东进这几天简直是度日如年,过得叫那个糟心,天天足不出户,饿了就在家煮点面条吃,渴了就灌几罐啤酒,天天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了自己被骗光了一辈子的积蓄这件事。
在家里醉生梦死了好几天,猛然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警察找到了什么线索的杨东进蹭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摸了一把脸,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激动地拉开了门。
结果却看到外面站着钱玉芳,他眼底的兴奋褪去,敞开着门,失落地回到客厅,又坐在沙发上,拿起啤酒罐仰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钱玉芳站在门口,看到客厅里满地的空啤酒罐,有的啤酒罐里可能还残留着一些啤酒液,就那里流淌在地上,发酵,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这地方他也住得下去!再看杨东进的穿着,身上的衣服不知几天没换了,皱巴巴的,卷在一起,像咸菜一样,难看死了。
钱玉芳抬起手背掩住鼻子,皱眉不悦地说:“你到底喝了多少!”
杨东进这幅不修边幅的邋遢样,让她打从心底里厌恶,再一想他跟保姆搅在一块儿干的事,钱玉芳的三分厌恶瞬间升到了八分。
也没了跟杨东进说话的心思,她站在门口,都不愿意进去:“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咱们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
“民政局?”杨东进被酒精侵蚀的脑子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颐指气使,“去民政局办什么手续?我饿了,快点去做饭!”
钱玉芳当然不愿意在这里给他收拾乱糟糟的房子,给他做饭。她拧着眉站在门口不动:“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走吧,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离婚吗?”
“离婚?”杨东进拎着一个啤酒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钱玉芳面前,带着一身的酒气,用食指隔空点着她的鼻梁,“你,要跟我离婚?”
钱玉芳被他这身酸臭味烘得很难受,咳了两声,抬起手扇了扇,厌恶地捂住鼻子,一脸嫌弃:“你几天没洗澡了?行了,赶紧换身衣服走吧,再晚待会儿民政局上午就要下班了,又得等到下午了!”
杨东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也要跟我离婚?你们这些女人都TM是个表子,都是冲着老子的钱来的!有钱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像狗一样趴在老子脚下,等老子一没钱,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抛弃我!”
钱玉芳头一次见识到杨东进如此粗鲁的一面,惊恐的瞪大了眼,委屈得很:“谁花你的钱,谁得了你的好处,你找谁去,关我什么事,我又没花你的钱,你冲我发火干什么?”
而且两次说好要给她买套房子的,结果全泡了汤,不算数。这老东西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耍威风。
“没花老子的钱?你吃的谁的,穿的谁的,住的谁的?你敢说不是冲老子的钱来的?”杨东进上前抓住钱玉芳的胳膊,不依不挠地问道。
钱玉芳被他这质问搞得火大:“我图你什么钱了?我拿你什么好处了?就几件衣服,几顿饭,别忘了,你的衣服是我洗的,你吃的饭还是我做的,我吃点咋啦?你放开我,咱们赶紧去办离婚手续,以后咱们就各不相干了……”
杨东进听到她喋喋不休的念叨,脑袋痛,怒喝了一声:“闭嘴,老子不离,赶紧做饭去!”
看到如今这落魄又脏兮兮还不讲理的杨东进,钱玉芳哪还愿意伺候他啊,当即不乐意地嚷嚷道:“不可能,你别吼我,这婚我跟你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