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愣了半晌,终于想通这其中关节,瞬间忍不住地怒气冲顶,丢下毫无情趣的少年返身进屋。
吴辛满头问号。
他靠上墙感慨:“情绪这玩意儿真是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在屋里擀饼的凌风,身为雪豹,耳聪目明。吴辛虽然声音不大,但也没藏着掖着,他自然听得见。
掂掂手里的面团,真是十分想照着少年后脑勺砸过去。
凌风把用来擀饼的面团子狠狠按在面板上,狠狠地发誓:吴小辛,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总有一天要你为我哭死!
驮着少年步行半个月没觉得怎样,如今落脚修整,也不知是因为神经放松还是什么,残弱的双腿突然闹革命似的叫嚣起来。
凌风深夜痛醒,冒了一脑门冷汗。
他瞧瞧睡在床上的少年,轻手轻脚地从地铺上坐起来,拉过自己几乎不听话的小腿,放在近前慢慢揉捏。
果然是太逞强了吗?
没想到原主的双腿残弱到这种程度……
不,就算是健康的兽人,这么久的负重迁徙,怕是也要累坏了。
兽人的耳目都异常灵敏,何况吴辛的出身就决定他比寻常人要机警百倍。
所以凌风还在梦中苦吟,神智尚未完全清醒时,吴辛就已经醒了。
他在黑暗中睁开半条眼缝,看着男人坐在地铺上咬牙皱眉按腿,心道:让你作。
一夜过去,凌风觉得自己的腿没有好半分,反而更严重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重,又像被敲碎了骨头一样疼。
他强撑着做了早饭,自己却难受的没什么胃口。一个人搬着小板凳,默默坐在屋外墙根处,晒着阳光,给自己捏腿。
吴辛自己坐桌边吃完早饭,大爷似的喊凌风进来收拾。凌风拖着两条灌铅似的腿,一瘸一拐地过来收拾碗筷,没有一丝怨言。
吴辛看了两眼,没管他,揣着袖子拔腿往外走。
凌风急忙叫住他,“你干嘛去?”
吴辛头也没回地随口应了句:“去外边透气。”
他突然驻足,回头看着凌风扬起嘴角笑道:“干嘛?怕我趁你不注意偷跑走啊。要不给我栓个链子?”他抬手指指自己脖子。
栓……链子?
画面感太过强烈,凌风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所幸,少年没有与他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留下一个闪了人眼的明媚笑容,就施施然迈过门槛出去了。
轻叹一声,凌风忍着腿疼收拾碗筷。
本就行动不便,现在走一步更是锥心似的疼,常人几分钟能搞定的事儿,凌风活活做了小半时辰。
都忙完了,出门去寻吴辛。
他以为吴辛又在房根儿下晒太阳,可门边只有一把可怜的小板凳,少年的影子哪里都寻不见。
凌风一下子就慌了,失声高呼着拖着两条病腿向小院外去。
“吴辛!吴辛——!吴……!”
“嘿。”吴辛突然从天而降,扇着翅膀悬停在他眼前,一脸严肃地纠正他,“灰羽。”
凌风一愣,垂眸低声,“抱歉。”
“嗯。”吴辛看他两眼,没什么语气地随意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继续练习飞行。
男人的腿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会彻底废掉,吴辛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自食其力。
翅膀刚张开一振,吴辛突然被男人从背后一把拦腰紧紧抱住。
新生的翅膀孱弱,突然被拉了这么一下,吴辛控制不好力道,整个人直接失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