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韩江雪看着脸红得跟大苹果似的月儿,自己也羞赧起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把生姜片压在舌头底下吧,减轻恶心。”
月儿挪蹭着到桌前,拿起生姜,头不敢抬便赶忙跑开了。已然清醒的韩江雪旁观这一幕,他这受了惊吓的小夫人看起来十足十的像偷鱼吃的小奶猫,笑着摇了摇头。
这都什么事,好端端的,把人家吓成这个样子。自己不该如此不自持的。
火车从锦东城开往天津卫,一共走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月儿因着晕车,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睡着。她脸色不好,眉头也是紧皱,便窝在韩江雪怀里,终于挨到了火车靠站。
临下车前,韩江雪换去了军装,换上了西服。他看了一眼月儿自己准备的行李箱,姹紫嫣红的都是各式旗袍,问了句“你带了这么多衣服,没带搭配的手包?”
月儿从茶几上拎起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手包,柔顺的缎面,辅以简约清雅的湘绣,细枝末节处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可以看出是用心之作,是月儿从明家带来的嫁妆,应当是价格不菲的。
“喏,我带了包的。”
“你带了一整箱的衣服,却只带了一个包。我听说……女人们不都喜欢一件衣服配一个包的么?”
月儿也不知道这么奢侈的谬论是他从哪里听来的,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并非出身名门,或许娇小姐们确实有如此奢靡的习惯,她若断然否认,恐怕漏了马脚。
她咬着下唇思忖了片刻,然后寻了个理由“我想着出门在外,带那么多包实在是不方便,这个包颜色清淡,搭配这些衣服都合适。”
韩江雪接过月儿手中的手包,轻轻“啧”了一声“好则好,就是太小了。”
确实,手包放在月儿掌心时还可以用“小巧”来形容,突然落于韩江雪宽阔的手掌中,看起来就太过微型了。
他将手包还给月儿,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没关系,我给你买新的就是。”
月儿忙不迭拒绝,韩江雪却开始忙于清点人和物,毕竟带了十几车皮的兵到天津,他还是要小心谨慎,别出岔子的。
月儿也只能乖乖巧巧地站在他身旁,默不作声了。
队伍正在月台上集结,韩江雪扫视了一圈,愣了片刻,问旁边的卫兵“李副官呢?”
卫兵也是一脸懵,左右环视了一会“不知道呀,从下车开始就没见他人影。”
韩江雪转头就回了火车上,刚踏上一步,想了想,又回头唤了声月儿“到了天津,你要一直紧跟我,寸步都不能离。”
月儿知晓他关心她的安危,赶紧也迈步跟了上去。
韩江雪伸手要推套房隔间的门,却被一股力量给阻住了。韩江雪机警回头,示意月儿躲开,旋即将一只手伸向了腰间的枪套。
里面却出了声,是李副官。
“少帅……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出来……”慌乱极了的声音,让门外的二人摸不清头脑。
片刻后,门开了,李副官一身军装板板正正地立在了韩江雪面前,箱子却因为慌乱没有扣紧,还能露出一块裤脚边。
韩江雪仍是满脸狐疑“军令大如山,集结时间不可耽误,你作为副官,在拖拉什么?”
他抵在枪套上的手仍未移开,副官脸上血色全无,却是有难言之隐一般,不肯开口。
副官了解韩江雪的脾气,话不说明白,他根本没有可能脱身,于是想来想去,将行李箱打了开来。
箱子盖乍一打开的刹那,韩江雪觉得自己差点被熏晕过去。好在多年学医,死尸堆里挨过来了,他也不怕什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