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像是岁月给予的从容恩赐。
李世龄穿着一件七分袖的黑色真丝旗袍,长至脚踝,虽是中规中矩的样式,却不增不减,正好衬出玲珑婀娜的身段。
面对气场异常强大的总统夫人,月儿也丝毫不觉得怯场。应酬之事本就是月儿从小学来的,她更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于是双手摊开,面上略带歉意:“是在抱歉,夫人,我刚刚给患者打了针,还没洗手,不能和您握手。非是我没有诚意,望您见谅。”
李世龄伸出的手便这样被拒绝了,却也不愠不恼。反而从容笑道:“韩夫人真是羞煞我了。早就看到了韩夫人的报道,敬佩您这种女中豪杰,新人楷模。奈何我这俗事缠身,一直都不能参与到大家的义工行动中来,惭愧不已。”
说到这,伸出的手仍旧没有缩回来,气势上也没有缩回来的意思。
“韩夫人刚刚为病患打了针,您都不害怕细菌,我倘若害怕细菌,岂不是让整个国家的人所耻笑了?”
抛开立场与情形不谈,倘若萍水相逢,月儿定然会被眼前人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三言两语便放强行拉近了距离,让月儿想一个人扮演受害者的角色的主意落空。
月儿只得清浅一笑,伸出手来,与她浅浅握住:“哪里话,夫人您是运筹帷幄全局之人。您掌的是万万人生死,我救的不过是一条条性命罢了。”
话中之意已经很明确了,总统府倘若能还万万人以太平盛世,何须她在此救这些苦难之人。
二人就这样势均力敌却并不过分显露锋芒地暗自对峙了一番,月儿不急不缓,穿着已经洗得发旧,还被病人蹭上了污渍的护士服,仍旧不掩优雅之态地带着总统夫人参观了整个医院。
陪着总统夫人演够了戏,做足了体恤民情的姿态,又享受了一番众人的仰视与爱戴。从始至终,二人都没有当众提及一次“韩江雪”。
一直到了总统夫人要离开,二人行至门口,屏退左右。夫人才对月儿说:“韩夫人,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我们找时间再好好叙一叙家常。”
月儿知道这位夫人是来堵记者的嘴来的,真正想说的话还没说开,自然得应承下来。
“你现在身份特殊,我邀你去总统坐坐也不现实,平白怕又惹来一些流言蜚语。我听说北京城有个不错的班子,如今倒是在天津呢。今晚有演出,我包下二楼的包厢,想邀请韩夫人一同去热闹一番,可好?”
特地找那人多口杂之地现身,就这么急于让民众看到双方和谐之态。果然,总统府急了。
月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故意佯装拒绝:“夫人,夫君尚在囹圄,我去那热闹处,恐怕更要惹人闲话了。”
“哎,韩夫人,”她摇了摇头,“囹圄这个词用着可是并不恰当。韩少帅如今是我总统府贵客,怎能说身陷囹圄呢?”
“既然如此,那月儿恭敬不如从命。”
闹中取静,总统府这番姿态,月儿知道,他们坐不住了,与她谈判的时候到了。
月儿回到韩家,听闻总统夫人要请月儿去听戏,宋小冬和木旦甲坚决不同意。
“江雪都已经被扣下了,你去了这鸿门宴,还要卖一个搭一个么?”
月儿不以为然:“想抓我早就抓了,等到现在没什么意义。更何况扣着江雪都讹不来钱,我就更没用了。”
木旦甲仍旧不同意:“就算他们有心谈判,也该是秦总统出面,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