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雪看着满桌菜肴,又看了看月儿的眼神,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对着远处屏风后说道:“娘,出来吧,一起吃饭。”
语气恳切,不似往常的敷衍。
屏风后宋小冬怔楞片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敢乱动。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暗问自己,他在管我叫“娘”?
月儿笑笑,戳了戳韩江雪的胳膊,韩江雪也笑道:“行了,就别拿架子了。还非要我去给您扶过来么?”
半晌,屏风后走出双眼通红,却擦干了泪痕的宋小冬。很显然,她是克制了一番的。
“好,吃饭,吃饭。”
晚饭中,木旦甲异常兴奋。他详详细细地给韩江雪讲述着这几日月儿是如何煎熬,又是如何从容不迫救出韩江雪的。其中三分真实,七分夸大,经他这带着浓重口音的演绎,竟将月儿夸成了一个旷古未有的女丈夫。
临了,木旦甲还问了一句:“韩少帅,您夫人是不是特别厉害?”
韩江雪半是感动,半是愧疚,伸手紧紧握住了月儿的小手。
可感谢的言语不能在这说,他只是白了木旦甲一眼:“废话,我夫人厉不厉害我不知道?用你多嘴。我夫人还有更厉害的地方,你看不到的呢。”
月儿见他愈发没正行,挣开她的手浅怒薄嗔:“吃完了就去休息吧,看来这几日没累着你。”
转头又看向木旦甲:“你还不回去躺着养伤?当心裂了伤口,可没人给你缝。”
木旦甲一脸委屈看向韩江雪:“你媳妇变脸也太快了吧,这是差别对待,这是过河拆桥!”
韩江雪挽着月儿的手起身:“那没办法,我夫人对我,肯定是要差别对待的。”
说罢,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留下木旦甲与宋小冬面面相觑,一个欣慰地合不拢嘴,一个恨得牙根痒痒。
回到房中,没有了外人,韩江雪一把环住月儿的腰肢拦在了怀中。
低头将下巴抵在月儿的头顶,深吸一口气,贪婪恣肆地享受着月儿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
熟悉而美好。
“谢谢你,月儿。”他准备了千言万语,一股脑地涌到了心坎上,可到了嘴边,却都显得过分浅薄了。
最后只剩下了这一句承载着千万情绪的谢谢。
真挚,厚重,却毫无赘述。
这是月儿几日以来时时刻刻都在思恋的怀抱,真实而美好。她许久没有言语,只任由情绪在房间内肆意游走,用呼吸与心跳共鸣感受着。
终于,月儿一颗心如同沐冰与火,矛盾地从怀抱中出来,抬头看向韩江雪。
小脸上终于出现了那久已不见得狡黠笑意,伸出纤纤细手恰拽住了韩江雪的领带扣。
双手恰到好处地着力,领带扣紧了又紧,只抵他凸出的喉结处,领口因为受力都向上翻起了。
“那么多废话,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韩江雪眼底含笑,却佯装不懂:“夫人说如何来实际的?”
月儿突然发力一拽,领带的结扣应声而开,她皓腕一转,手指轻松,领带自然落在地毯上。
落地,无声。
月儿的另外一只手顺着纽扣向下游走,恰到了腹肌处,不深不浅地按了一下。
“少帅不如拿出点真本事来。”
“什么真本事?”
月儿杏眼含情,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得看看,少帅有没有这吃软饭的好身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