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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梅心有芥蒂,听罢这好听的话也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了。

    转过头来问:“你嘴很甜,不过你当真听过我的故事?”

    月儿见有了成效,赶忙乘胜追击。这般心思单纯的直性子,倘若搭上话了,便好似找到了切口,是容易攻破的。

    月儿似乎是来了兴致,偏过身子开口道:“月儿绝非是应酬虚言,在上次骑马回来之后,就被江雪笑话了好一阵子。他便对我讲起嫂子的故事来,说您十二岁便能上山打猎,带着两个小姊妹干掉了一头成年野猪。又说您和蒙古国的小王子玩过摔跤,丝毫不逊色与他。还有……”

    月儿仔仔细细回忆:“哦对了,他说您枪法极准,比他队伍里的许多神枪手还要厉害。”

    月儿颔首,美目流转,半是艳羡半是羞赧:“江雪说,我该学学大嫂这般英武之气,才是真气概。我听了以后也觉得很是受用,自己一直标榜新新女性,可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和嫂子比起来呀,就是真假美猴王,我这六耳猕猴断然是装不下去的了。”

    月儿此话当中半是为着接下来的计划而带着奉承之意,但也半是说得实在。靠着小报新闻炒起来的“新女性”形象,终究是靠不住的。

    没有真才实学,又握不住真金白银,那形象也终究只能是纸片人,见不得光的。

    如此一来,眼神之中的真挚便显而易见了。楚松梅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好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见对方姿态放得如此低,也便不好意思再端着架子了。

    “这有什么?成长环境不同罢了。你若是想学骑马,我来教你。男人能有什么耐性,指望他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月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喜出望外,情难自已地说道:“那我们就说定了!不知嫂子舟车劳顿是不是累了,倘若不累……”

    楚松梅摇摇头:“专列上没人打扰,睡得踏实,没感觉出乏累来。”

    “那我今天下午就安排场地,嫂子教我骑马可好?”

    下午?怎么就能急切到这般程度呢?楚松梅略感意外,不过一直以来与韩江海感情不甚和睦的她很少来锦东城的婆家,也看不惯这些姨太太们勾心斗角的样子。

    借着由头可以不在家里干呆着,也是好的。

    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该请安请安,该拜会拜会,楚松梅在到了韩家之后还是没落得消停,好脾气好性儿地与所有寒暄了一番之后,顿感精疲力竭。

    楚松梅愈发觉得自己答应月儿的事情是多么明智了,她必须赶紧逃开这个环境,不然迟早得疯了。

    韩静渠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媳,显然是十分重视的。毕竟她老子手里的枪杆子是实打实的,比月儿身后的明家更值得韩静渠珍重。

    这一点上,月儿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毕竟自己心知肚明这份荣耀都是积攒了几辈子的德行偷来的,更何况此刻的月儿更相信自己。天生抓得一手好牌固然可羡,但退而求其次,把烂牌打得出彩,更值得人尊重。

    午饭时间还没到,韩静渠便早早回了家,与大儿媳寒暄了一番。

    饭桌上,月儿冷眼旁观,韩江海与楚松梅之间的生疏感已经太过明晰,众人也心知肚明,不过是于长辈面前做做姿态,貌合神离罢了。

    不过心思细密敏感如月儿,她仍能敏锐地察觉到楚松梅不经意间会看向身边的丈夫,四目相触不过一瞬,便匆匆移开。转眼间眸底黯淡,倒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感。

    对于韩江海,楚松梅应该还是抱有幻想的吧。

    月儿心底戚戚然,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女人的悲哀。无论多么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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