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欲耽搁过久,便催促二人赶紧回家收拾行囊去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月儿转头看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的刘美玲,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失落的姑娘,痴心错付的经验月儿也没有,只得默默在心底祈祷,自己的得力干将赶快振作起来吧。
恰在此时,刘美玲却突然抱住了月儿,把脑袋埋进了月儿的小肚子处,失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勇敢?”
月儿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不解:“谁?勇敢?”
“韩梦娇,她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口表白,她很勇敢,而我却不能。”
过往如同连环画册一般一幅幅闪现在月儿的脑海当中,她突然回忆起火车上自己的疑虑,她对韩江雪说过一句“对不起”,为什么韩江雪同样回了一句“对不起”?
月儿一想到这,竟觉得骨节生寒。她试探性地问道:“那句Jet\aime,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美玲知道月儿的法语不好,忍着泪抬头,解释道:“我爱你的意思。”
月儿宛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不是……对不起的意思么?”
刘美玲抽噎着白了她一眼:“让你不好好学习。”
月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几番挣扎与消化,终于吞吞吐吐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刘美玲。
刘美玲看着学习上糊涂,却又好为人师的月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最终,她失落地别开了脸,轻叹了一句:“其实你我心知肚明,这不怨你。邱老师心中有她,才会应承下她的表白的。这个误会只是个催化剂而已,我终究是没有资格的。”
月儿揽过失魂落魄的刘美玲,轻拍了她的肩膀:“放心吧美玲,会有一个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慢慢走近你的生活的,不要急,他还在来的路上。”
刘美玲知道月儿的劝慰意味,索性破涕为笑,大喇喇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不重要了,于今天的我而言,这都是小事了。我有了自己的事业,男人嘛,不重要了。”
月儿又安抚了一会刘美玲,便赶紧忙上了正事,她几经周折,才通过时断时续的电话接到了庄一梦在上海的家中。
“上海如今孤岛一般,西药把控得比其他地方更加严格,运进来不容易,运出去更是比登天还难。你要想在国内弄到西药,解燃眉之急,倒是可以到云南去试一试。”
总统府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控住了所有西药的运输和贩卖渠道,各路军阀也是掐着救命药不肯放,港口与陆路都被隔断,如今西药根本运不进来,贩子手里也没有存货了。
唯独云南仍有一条在崇山峻岭间修建起的滇缅公路仍旧保持着畅通,南洋华侨通过这条公路不断运输货物供给进入云南境内。
“只是有没有西药,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就是撞大运,而且山高路远的,太过危险了。你一个女人,别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山高路远,是真的。危险却是月儿并不考虑的。只要有一点希望,她还是愿意去一试的。至于女人该不该冒这个险,月儿从不曾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寻常之处,但同样也明白作为女人,也没比旁人逊色多少。
她不能苟同这种话从庄一梦的口中说出来,但她也没心情去与之辩论。
她仍旧耐着心思问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是从东北到云南,山高路远,我要走上多久啊?”
庄一梦明白了月儿的心思,看来是非去不可了,只得又帮她想了一个法子:“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