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我进去,袁经理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你能负得起责任么?”
小保安年岁不大,力气不小,手里拿着警棍,客客气气地说:“明老板,您就别难为我们,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
四五个身材高大的大小伙子往门口这么一拦,倒有点万夫莫开的意味。月儿心中似有火烧似的急切,想转头唤槃生去叫人,转头间才想起,槃生被调走了。
月儿抬头看着袁倚农办公室窗子里的灯光,恰在此时,光线骤然断了。
所有人惊呼,袁倚农为什么在这时关了灯,他想干什么?
月儿情急之下,一把掏出手包中的枪,直接抵在了那小伙子的胸口处,大喝一声:“让开,让我上去!”
对于明老板,众人还是有所耳闻的,果敢坚韧,身后又有着强大的背景。真是擦枪走火伤了人,估计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如此一想,几个保安互相交换了眼神,最终妥协,让月儿上楼去看一看。
月儿抹黑爬到了三楼,袁倚农的办公室。
门锁着,月儿敲了几下,没人来开。月儿瘦,身量单薄,但情急之下也不知哪里爆发出来的冲击力,当然也归功于这是一扇扑通的木门。
反正无论如何,门被月儿撞开了。
月儿的左半边身子都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火辣辣的疼。她摸索着,开了灯,光线骤然亮起,让月儿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份刺眼。
待双眸重新聚焦,月儿环视了一圈,竟然没找到袁倚农的身影。
她低声唤了一句,想要去洗手间再看一看,结果一抬腿,被软绵绵的东西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月儿本能地惊叫一声,低头看去,才发觉是身上带着血的袁倚农。
鲜血从他的指尖并不迅速地流淌,地上到没有,只是衣服上沾得刺眼夺目。
他他娘的想自杀!
月儿近乎本能地俯冲下身子,拽过袁倚农的腕子。巨大幅度的动作并没有让血液的流量骤增,月儿看了一眼那伤口,并不甚深。
也不知袁倚农是没有医学常识,还是本能的胆怯了,这一刀下去,没伤到动脉,血流量还不算多,是止得住的。
“有没有医药箱?”
袁倚农此刻心灰意冷,眸中空洞无神,瘫软在椅子腿上,痴痴望着天花板,根本没有能力回答月儿。
月儿起身本欲翻找,后来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再次蹲下身来,扯过袁倚农的衣角狠狠地撕出了一块布条,给袁倚农包扎上了伤口。
几经折腾,也累得气喘吁吁。索性抛却了形象,同样坐在了地上。
用脚踹了袁倚农一脚:“袁大少,不至于吧,为了这点钱就不要命了?你怎么挺大个男人,比我还怂啊。”
袁倚农缓缓转头,看向了月儿。脸上已经看不出悲戚或是懊恼了,倒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怎么来了?我要不来,就你这伤口,最后没失血而亡,最后活活疼死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我看看谁建的天门山,成了我哥迈不过去的坎了!”
寻常时候,月儿亦是不善言辞的。如今怒火攻心,说的也是合情合理的实话。
只是她的仗义之言未能打动袁倚农的心,让他好像回了点神的,是那句他平日里也最喜欢听的“我哥”。
“老毛子就是群骗子!他们卷走了我所有的存款!所有!不仅仅是商户那点营业额,还有我在银行户头上的所有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