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对大帅和韩江雪已经积怨很深的韩江海!
六姨太见月儿领着一队人马赶来,匆忙上前抱住了月儿:“月儿你别进去,里面炸了,太危险了!”
月儿一把推开六姨太,继续向里面冲去,韩江海亦是横加阻拦。
月儿抬手便是对着韩江海一巴掌,庭院外把手的兵士显然已经是韩江海的人了,见月儿动粗,皆是磨刀霍霍的模样看向月儿。
月儿横眉冷对,韩江雪倘若伤了一分一毫,她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月儿转头看向自己待着的士兵,大喊道:“大帅和少帅如今就被困在洋楼里,大少爷不让我们救人,是何道理!”
群情激奋,韩江海也不敢坐实了自己弑父的罪名,只得退到一旁,挥手让自己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冷眼看向一队人马冲进了韩家庭院。
他此刻还是有些把握的……即便他们冲进去,也不见得能救得出谁来。
韩家洋楼的前后门都被在外面锁上了,月儿一声令下,几位兵士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把门给砸开了。
屋内已然烟熏火燎,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房梁在大火的熏烤下已然摇摇欲坠,月儿被呛得猛烈地咳着,只得用湿布捂住口鼻,继续向房间内跑去。
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低头看去,是浑身是血的宋小冬。
月儿大喊一声叫来了士兵,艰难地将宋小冬运送出去。而她自己则继续向房间里面走,她想找到韩江雪的身影。
可浓雾滚滚,火光冲天,墙体和木架都被火烧得马上就要坍塌了。即便是月儿带来的兵士,也不能再任由月儿在里面漫无目的的翻找了。
最终,副官在整个洋楼坍塌之前,赶回了韩府。唯有他一狠心下令,命士兵将月儿架了出来。
月儿死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她没有找到韩江雪,她一个人独活,就毫无意义。
眼见着副官低着头笔挺屹立在庭院门口,月儿冲过去,想要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可最终,月儿只能泣不成声地跌坐在地上。
转瞬间,房倒屋塌,韩静渠的尸首被抬了出来。
戎马一生,骄傲一生,你眼见他起高楼,又眼见他楼真的塌了……
月儿跪在雪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被救出来的人,有韩静渠,有他的姨娘们,有韩梦娇,有宋小冬,有那些佣人和艺人……
生生死死,有的早已过了鬼门关,有的重重咳着,恢复了神志……
唯独没有月儿企盼的韩江雪。
数九寒冬的雪地,冷气一如细密的针脚从月儿的骨缝之中侵袭而入,月儿就这样跪在地上,任由任何人去搀扶,都不肯起身。
“江雪……”月儿祈祷着,呢喃着……
“江雪!”月儿撕心裂肺地呼唤着……
“江雪……!”月儿恨不能将自己的心肺都喊了出来……
可终究在房子被烧成了灰架子,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月儿也没有等到韩江雪的身影。
似有千万把刀一刀一刀地刻在月儿的心窝处一般,她蜷缩着,跪在地上。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留下的是眼泪,还是啼出的是血痕了……
宋小冬和韩梦娇的意识逐渐清醒起来,韩江海在看到他们爬起身的瞬间,立马下令将二人逮捕。
月儿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当中,在这一刻,她突然起身,像是拼了命护住崽子的老母鸡一般,将二人挡在了身后:“你敢!”
声嘶力竭,那呼喊之中恨不能震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