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无眼,江绍之并不希望他唯一的一枚婚戒丢在这样的场合。
童青鹤立刻帮江绍之套好,他顺势握在对方手上,目光沿脸上的每一条轮廓仔细描摹。
江绍之的脸削瘦冷峻,头发也剪短了许多,刺短的黑发几乎贴着头皮,看起来更加的冷悍不近人情。
他伸手在江绍之发顶碰了碰,江绍之反握着,嘴唇向前凑近吻着他,扣在腰侧的手愈发的用力,童青鹤被迫半躺在江绍之怀里,身下是并不算柔软的床垫。
“童童,”江绍之侧过脸,没有再进一步的入侵。脸颊埋在童青鹤颈边,将他整个抱着,“瘦了很多。”
童青鹤双手绕向江绍之脖子后:“担心你,晚上睡不好就变成这样了。”
做军人的伴侣比起普通夫妻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忍耐,因为他们的伴侣在任务中生死未卜,过程没有任何的音讯,每一次任务对于留守在家里的亲人而言无疑成为最煎熬的等待。
童青鹤抱紧江绍之:“我愿意相信叔叔,可总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他的大爸爸是一名军人,在他出生之前就在一次任务的意外中离开,由此小爸爸患了抑郁症。
时至今日,童青鹤终于能清楚的体会到小爸爸当初是抱着怎样煎熬的心,而这颗心长时间悬挂的心经过噩耗后直接粉碎,什么也不剩。
人活着最怕没有个让自己念想的东西,更怕的是连在意的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眼。
童青鹤不敢去想漫无止境的期望经过等待后变成绝望的心情,他压抑着鼻腔的酸胀,字句清晰地跟江绍之保证:“我一定让肉慢慢长回来。”
又认真的说:“叔叔,你要看着我。”
一定要看着他。
没有追问江绍之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童青鹤不想刨根问底,只求江绍之平安。
他太累了。
童青鹤跟江绍之低语几句,就着拥抱的姿势,在梦中都不会对江绍之放手。以致于后来江绍之发现自己推不开抱紧他的omega,他临时要去建设中心看看,就这么抱着人过去,展开大衣把人裹成一团。
鉴于上头跟古纳达成某项协议,江绍之带的这支队以活动交流为由把重建工作差不多弄好才返程。
返程前夕,江绍之怀里抱着一个人去哪儿都带着在队里引起轰动。他打量潜伏在四周的兵崽子,连资龄老的老将都来参与这份围观的热闹。
“是小嫂子——”
众人一致得出结论,在江绍之怀里熟睡的人微微动了动,从大衣里冒出脸,又吓得马上缩回。
“叔叔,我怎么、怎么……”童青鹤语无伦次,抓着江绍之的衣服东拉西扯,又觉得这样的举动给江绍之丢份,手脚僵硬摆放,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耳红脸烫。
江绍之好笑,低着眼睛看他:“现在害羞已经晚了。”
童青鹤讪讪一笑,他要江绍之松手自己走,遇到其他人友善好奇的眼神,会羞赧的躲到江绍之另外一边,利用alpha高大的体格为自己掩去视线。
他的小动作没有丝毫躲开江绍之的视野范围,这一段时间的高危任务让江绍之成天板着脸,整个队的气氛严肃冷漠,别人对江绍之是望而生畏,小嫂子来到后他们队里脸色马上不一样了。
在建的营地各方面条件不如基地。位置靠海,冬季的海风吹得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