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他一大半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其中又是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度过。
刚结束了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聂翊手肘撑在桌面上,举起杯子,吹了吹里面的咖啡。
一头体型硕大的狼狗盘在他脚下,聂翊一只脚从拖鞋内伸出来,压在狗脖子上不时帮它做几下马杀鸡。
佣人过来敲门,告诉他:“先生,隔壁的唐太太请您过去喝茶,因为您刚才在忙,所以留下话就走了。”
聂翊放下杯子,顺手合上笔记本电脑。
“去我的酒柜拿一瓶法国欧颂,我现在过去。”
佣人轻轻合上门,退了出去。
聂翊把椅子往后撤了些,低头看桌下的小包。
他的语气很少温柔,问它:“我到隔壁找你妈咪,你要不要也过去?”
大黑狗晒着太阳睡得舒适,动了动耳朵,没醒过来。
聂翊干脆就不管它了,先到衣帽间换了件上衣,随后只身赴约。
唐家母女的房子比较偏美式风格,房顶是浅绿色的,有阁楼和烟囱构造,底下墙身为米白色,周边围着一圈雕花栅栏。
几只小蝴蝶在屋外的草坪上翩翩起舞。
聂翊收回看往它们的视线,按响门铃。
唐如兰很快亲自来开了门,热情地说:“聂先生来了,真是有幸,快请进!”
聂翊微笑颔首,把臂弯中红酒木盒交给保姆。
白依秋自聂翊进门就站起了身,文文静静地等在会客沙发旁。
她今天精心打扮,白裙黑发,头上别一枚珍珠发夹,清纯洁净,把自身的优势很聪明得彰显出来。
这里总共就三个人,所以不出意外的,聂翊看见了她。
然后,无所谓地把目光收回,好似只瞥见了个什么花瓶物件。
他完全没有认出白依秋,不知道这就是两天前应酬上,不停给他倒酒的那个女人。
白依秋失落地垂了垂眼。
唐如兰把聂翊引到这里,亲自倒茶时,聂翊才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唐小姐?”
“睡到中午才起来,刚才下来了一趟,就又上去睡回笼觉了。”唐如兰说。
语气里对自己的女儿大有不满。
聂翊看一眼面前的茶杯道了声谢,“年轻人都比较贪睡,唐小姐也不是个例外,唐太太不用太介怀。”
唐如兰笑,“您就别替她说话了,那丫头就是懒,能吃能睡的。”
聂翊唇角勾起微微弧度,白依秋敏感地察觉出几分宠溺。
“哎呀,差点忘记介绍了。”
唐如兰满脸笑容,说:“这是小秋,我以前的学生,学跳舞的,现在是名演员。”
聂翊视线在白依秋身上礼节性地一放,点了点头。
他本质是极其高傲的人,礼貌与客气从不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若是在别的场合,这种无名小卒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没必要不见外地把对方以礼相待。
白依秋并没有想到,当着老师的面,他也会这么冷淡疏离。
一时她手足无措,准备好的问候都开不了口了,讪讪地坐下来,脸上出现委屈。
唐如兰及时暖场:“听小秋说,她之前和聂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聂翊认真思索了片刻,拧眉,“有吗?”
“我没印象了。”他说。
白依秋被打击得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