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妧咬着勺子,意味不明地笑“那应该叫‘牺牲’吧。”
“我怎么会知道。”陵西翻了个白眼,“特遣队本来就是高危职业,死掉根本不算稀奇事儿。我记得上上任队长也是死于意外,不过说来奇怪,他们两个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消息全被所里压下去了。”
林妧握勺的右手猛地一紧。
她正想询问更多关于特遣队的话题,思绪却被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打断。
这首铃声是一首干净柔和的钢琴曲,德古拉笑着打趣“这首曲子倒是和你很搭。”
“是别人推荐的。”林妧顿了顿,眼底微不可查地蒙上一层阴翳,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抱歉,我先去那边接个电话。”
来电人是李墨白,一个很年轻的研究员。
林妧初来乍到,与收容所里的员工都不是很熟,与这人不过点头之交,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打来电话。
直到走出中央广场,她才按下接听键“你好。”
青年男子的声音急匆匆穿成一串“你好你好!幸会幸会!林小姐,请问你还记得昨晚带回来的天使吗?”
林妧笑了“李先生,我还没到患阿兹海默症的时候,昨天的事情还是能记住的。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对、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
他似乎有些窘迫,声音软了一些“他情况不太好,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损坏。那些伤口你应该都看见了,至于心理——怎么说呢,那群拐走天使的人对他进行了洗脑式驯化,他现在……有点不太正常。”
“不正常?”
“就、就是,”他舌头像打了结,似乎有些害羞,“他会用非常亲密的动作讨好所有靠近他的人,就像一只宠物。除此之外,天使对进食和外出都非常抗拒,身处阳光下时会难受得浑身发抖。在我看来,密室里暗无天日的生活习惯已经潜移默化在他的思想深处,短时间内很难矫正。”
林妧安静听完,略有些困惑地问“可这通电话为什么会打给我?我也不是心理医生啊。”
“他向我问起你,我觉得……”他顿了顿,用笃定的语气继续说,“他想见你。”
她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不咸不淡地应了四个字“雏鸟情节。”
刚出生的小鸟,会把第一时间看到的生物当成自己母亲。化用在人类身上,则是对向自己施以恩惠的人产生强烈依恋。
天使自丧失记忆便一直被俱乐部老板囚禁虐待,被林妧救出密室后,很可能会在潜意识里对她形成依赖与信任感。
“他现在很排斥外人的接触,说不定你能正常与他沟通。”李墨白叹了口气,“所以林小姐,你能不能抽空来地下六层一趟?房间编号是280,拜托了。”
这人活像个为儿子操碎心的老父亲。
林妧莫名其妙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黑沉沉的眸底水光分明,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好,我马上来。”
李墨白显然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在房间门前见到林妧时微微一怔。
他身形修长、面色白净,穿着研究员最常用的白大褂,一双纯黑方框眼镜遮挡住深咖色眼眸,典型的理科男打扮。
“真是太感谢你了!”他结结巴巴地压低声音,侧身示意林妧打开虚掩着的铁门,“我、我会在门口等你,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出来叫我就好。”
停了一下,又慌乱补充“那个,这里的隔音很好,我不会偷窥或者偷听的。”
这人读书时一定是没和女孩子说过几句话的学霸类型,林妧和他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