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当时没在意看是什么。
不过这只是和自己的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叫的如此亲密?
黛玉心中一动,目光放到水溶身上。
近距离看起来,倒是更显露出他的俊朗不凡。高挺的鼻梁,锐利的眉眼如墨画,怪不得上个香都能轰动京城千金圈。
而下一瞬水溶若有所感似的,抬眼隔空对上了黛玉的视线。
靠这突如其来的直视,黛玉才发现他眸子颜色很深,在光下越发深邃。就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里面全是暴戾冷漠。
黛玉只觉得心神一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发现周围景象又在变化。
这次梦到的是一个姑娘。
那姑娘哭着挣扎想往地上扑,头顶着一串橙色的大字,眉心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都被血染透。
而旁边一群人正生拉死拽,硬生生将她拖了去。
对面为首的是一装着华丽的壮硕男子,正张着嘴巴大声囔囔着:“我薛大爷看上的东西,哪由得你来插手?给我打死,打死!”
一时间周围骤然掀起一阵吵囔的风暴,一句句“打死!”像是惊雷一般炸起。
黛玉心中一痛,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本就过于白皙的面色更加苍白,头是一阵阵的疼,连心口都有些发闷。
就像一步步沉入深海,压抑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
黛玉抓紧被褥,气喘地注视着帐顶上的五蝠花案。头上疼痛越发的明显,像是一颗颗钉子在钻。
汗水自额前流下,黛玉咬牙忍受着。她自小体弱,吹了风都会着凉,从梦中惊醒更是难过。
从前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黛玉本已习惯忍受这种无声的痛苦,可这次梦中心惊,痛感居然越发强烈。
她下意识以手抚额,试图抑制疼痛,却突然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
这香味十分清净,黛玉慢慢深呼吸,几个来回过后,她竟好了许多,连心胸的窒息感也平息下来。
黛玉放松了些,细细看去,才发现是自己腕上那串念珠泛发的味道。
安定寺的佛礼居然这般神奇?
黛玉有些惊喜地转了转念珠。再次微微吸气,安神的香味弥漫,一时间心神都平静下来。
就看在这念珠的份上,自己定再去安定寺上香感谢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