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雷克不在意少年带来的麻烦，他想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琉月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看桌上的植物，“我找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他认出这是鳞毛蕨科植物，贯众属。叶形娇艳美丽，别具风情，琉月捏了捏叶片边缘，植物就摆在烟灰缸旁边，能待在男人身边说明它还挺顽强的。

    少年的脸是一种缺乏光照的苍白，两颗绿色眼珠和苍翠的叶片相映成辉。雷克看着他，神色逐渐变化，先是惊讶然后高兴，“你恢复了？！”

    琉月否认，雷克冷静下来。

    少年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283万册图书都在这里。”他从公共区袭击事件和雷克的回忆中感受到了些许迫切，只要找到发疯的根源就能避免悲剧再次发生——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停不下来。

    “如果把普通人的大脑比作水缸，那munin（雾尼）和hugin（夫金）就是河流和湖泊，我曾被「真理之门」选中，大脑发生过一些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改造和变化。我能把大量的知识储存进大脑中，所以我想查阅中央图书馆里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但随着时间它们终究会消逝。”

    琉月牵起嘴角，“也许我很快就会遗忘。”

    雷克低下头，上半张脸陷入阴影中，“确实这样有可能解开谜团……”

    但时间太短了，且中央图书馆毕竟不能代替「真理之门」，真的能找到答案吗？

    雷克烦躁的揉了把头发，“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你去见那个人。”

    琉月“嗯”了一声，手指指向桌上的绿色植物，“你得搬到避光的地方，平时多浇水，这样利于它生长。”

    雷克穿上外套，回头看了眼，皱眉，“怪不得死得这么快。”而后看向琉月，“你很了解它们？”

    “《罗伯特手绘植物图谱》上有写。”

    雷克沉默三秒后问：“那个，它叫什么？”

    琉月说：“贯众。”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二层，和希亚一样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走来走去，这才是整个基地的全貌。

    “啊对不起！”“不好意思！”琉月惊险的避开两个人。

    雷克看了他一眼，“跟我来。”

    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实验室中，琉月看了一圈，目光放在一台没人使用的计算机上。打开的监视器画面里，看不清年纪与模样的人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雷克用眼神制止一名工作人员，走到琉月身边说：“他现在全天被我们监控，清醒的时间很短，他似乎有意识的让自己陷入沉睡。”

    雷克转头问工作人员，“他睡了多久？”

    工作人员回答：“13个小时。”

    琉月盯着监视器一动不动，“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行！”男性工作人员冷漠得看着琉月，“他有极强的攻击性，万一你进去后刺激到他，我们无法控制他的行为。”

    其他人不知道琉月是何方神圣，但他是雷克带来的，一时有些难以决断。

    “让他进去。”雷克没有任何迟疑。

    几个人屏住呼吸围在监视器前，画面中黑发少年进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