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坐在集装箱上,看着他们围在一起,像是在开某种例行集会。琉月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这个连预备成员都算不上的边缘人士,显然没有旁听的资格,所以被安露用眼神警告之后乖乖离开,随便找了个地方待着。
琉月脑袋放空了会儿,想到下午的训练,不知道猛会怎么训练自己?再想到对方的体格,琉月捏捏没有二两肉的手臂,发出了一声长叹,大概会很艰难吧?不知道训练之后,他们会不会把答案告诉我呢?
皮鞋发出清脆的声音,紫色中分短发,那犹如涂了摩丝般紧贴头皮的发丝,每一根都是整齐、漂亮。
来人弯下身体,右手手背反撑在腰间,白色手套勾勒出修长的手指,小指尾端翘起,斜着肩膀,那是一个有些女孩子气的动作。但是因为他是那个曾把雷克的基地射得像马蜂窝一样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让琉月感受到生命威胁的男人,习惯上扬的说话方式,带着奇奇怪怪的歌剧咏叹调似的口吻,他身上的违和之处只会加剧别人害怕的心理,琉月不敢有任何联想。
看向正襟危坐的黑发少年,司慎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独眼发出残缺的光,像是正在燃烧的红赭石。琉月上身后仰,抬头看着男人。
司慎左手拎着一个纸袋,他把纸袋提到少年头上,松开。重量在向下滑,琉月急忙扶住袋子。
司慎瞟了他一眼,“喏,吃吧。”
袋子里是一个热狗面包,一盒人造牛奶,许是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琉月口中唾液分泌加速,发现自己原来早就饿了。他打开纸袋时,听到男人说:“不知道安露怎么想的,竟然特意嘱咐椿树多带一份早饭。”
琉月嘴角微抽,一听就知道男人肯定是不赞成的,但他还是跟对方说了声“谢谢”。
“小~老~鼠~”
琉月脑门冒出“井”字,又来了又来了,这种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的口气。
“有,有什么事吗?”
司慎贴近他的脸,将他的抗拒和一瞬间露出的惧意看在眼里,“你又活下来了,真是顽强啊,简直和老鼠一样呢~”
琉月僵坐着不敢动,司慎用鼻子嗅了嗅少年的面颊,几乎贴上柔软的皮肤。
“嗯~你身上有猎物的气味噢!”
为之深深陶醉沉溺的语气,让人怪异而不适,即使他态度温和,声音更是轻柔至极。他看琉月的目光粘稠得像块蜜糖,但这蜜糖里裹着看不见的毒药,柔软的舌尖卷着细碎刀片,英俊的皮囊下藏着深入骨髓的残忍与无法停止的算计。
琉月捏着纸袋的手在颤抖,耳边像是有一只邪恶的魔鬼在说话,地上的阴影越来越长,犹如张开的黑色羽翼将要包裹住琉月。
“你们在做什么?”
司慎一顿,转过了身体。灰色长发,隐藏在头发背后的红眼,是野狗。
他走过来,看到琉月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眉狠狠蹙起。他伸手拉起琉月,琉月抱着纸袋,站在他身后,看了男人一眼立刻撇过头。
司慎笑着哼了一声,看向灰发少年,“有些东西,不看好的话,是会被人叼走的~”
皮鞋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琉月遍体寒意,摸了摸脑门,发现出了一层汗。
灰发少年回头,推了推他怀里的纸袋,“吃。”
琉月回神,“哦,好!”
食不知味得解决掉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