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最终还是决定往山洞深处走去。
救援的人手此时还在赶来的路上。
黛玉勒紧缰绳,分神和祝子期确认情况:“子期哥哥,祝府的人手已经过去了?有什么新消息吗?”
虽然是黑夜,但地上白雪和月光交相辉映,能看到小姑娘精致的五官。
祝子期失了一下神,顿时觉得有些懊恼,黛玉的声音仿佛带了小火星子似的,燎得耳朵一烫。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少年语气不太好:“能有什么消息?都在雪底下埋着呢,挖出来才知道是生是死。”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因为身旁小姑娘的脸色立刻白得雪都逊色三分,缰绳粗糙僵硬,和她小而纤细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呀,若是弄哭了她,他可搞不定。
少年皱了皱眉,他长这十几年,哪里见过小姑娘?真是麻烦。
黛玉却没有哭,她无暇怪罪祝子期说话不好听,双腿夹了一下身下的马驹,只愿速度再快一些。
“不会的。”她软软细细的小嗓子说,不是在回应祝子期,更多的是在说服自己。“不会的,我爹和我哥哥都特别厉害,不会坐以待毙的。”
祝子期见小姑娘竟然没有哭,心里顿时有些古怪,张口反驳起来:“那谁知道呢,那么冷,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要挖到何年何月啊。”
他斜睨着小姑娘,恶劣的心思蠢蠢欲动——
他第一次见到黛玉,比她见到他早多了。
那时祝正初刚来扬州上任,连东西都没安置好,带着他马不停蹄地来了林府“和甚是思念的老友”叙旧。
他不耐烦看俩大男人腻腻歪歪,出门自己转悠,便看到了书房隔壁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奶团子。
奶团子非常好看,京城里那么多王孙贵胄,没谁家的孩子比这个更好看了。
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目光所及,发现奶团子手里的书竟比他读的还深奥。
……怪不得是祝正初挚友的女儿,都不是正常人。
感受到挫败的少年郎再也不想逗奶团子了,他暗自下决心,以后要躲着她走。
然而祝子期没有如愿,祝正初没事儿就往林府跑,府衙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他只得跟着来。
热爱阅读的奶团子每次都在读书,一次比一次深奥。
后来有次,奶团子的娘亲来陪她,怕她看书眼睛累了,抱着她讲故事。
那故事幼稚得他都觉得无聊,但奶团子听得津津有味。
回去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还去问了祝正初,然后被无情的嘲笑了,气得他再也没跟着去林府。
再见到她,就是在贾夫人的灵堂之上,宽大的孝服穿在奶团子的身上显得格外凄凉,她哭得晕了过去,还是他把她抱回去的。
林府一团乱,林如海形销骨立,神情呆滞,他上前询问自己能否这样做的时候,对方空洞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奶团子没有娘亲了,没人给她将那些幼稚到可笑的故事了。
那晚又跟着祝正初来林府,看到在路上差点摔倒的小姑娘,他也有些难过,还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费了老劲做好的鹦鹉送了出去。
祝子期:……
他想不通,但一定是奶团子的错!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黛玉担心,但仍忍不住想惹她哭,忍不住想吓吓她。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少年郎陷入沉思。
没等他想明白,村子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