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不累？”

    “和尚，你渴不渴？”

    “和尚，你饿不饿？”

    这是他说得最多的几句话。

    和尚不理他，只是哼哧哼哧地干着活，晶莹的汗水洒落，苍白的脸色染上了血色，和尚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挖了半天，山体一点也没给他挖动。

    “和尚，好玩不？”悟空趴在一旁看自己的热闹，笑嘻嘻地问。

    “不好玩。”和尚难得板了张脸，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山，像是陷入了思考。

    悟空翻来覆去地打量他，看来看去，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怕是个傻子。

    “傻和尚，你别努力了。这山啊，你挖不动的。”他口气凉凉地说道，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看到了山顶上那道金色的帖子了吗？那是你们那如来老儿的手笔，这座山就是他变出来的，他的法力怎么样，你们这些信他的还不清楚吗？没有人挖的动的。”

    和尚沉默许久的嘴终于张了张，红润的嘴唇里吐出清润的声音来，像一淙清泉缓缓趟过心间，带着实打实的善意的关切：“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悟空突然觉得没意思，捉弄老实人没意思，他从来都是知道的。

    “有哇，”他伸出手指指着斜上方，眯着眼睛漫不经心道，“办法就在那道帖子上，只要有人给我解了那帖子，我就能出去——喂，你别想了，那帖子只有十世修行的好人能揭下来，你以为你能揭？你还没靠近，就被那法术佛光照死了。”

    然而他一抬头，那傻和尚真的已经跑到另一头准备爬山了。

    “喂！”他叫道，“你找死吗？我驴你的。”

    和尚一边开始往山上爬，一边转过头来，对着悟空微微一笑，似春风化雨，天空一下子就明净了。他的嘴唇红润柔软，说话时露出一口细白的牙：“总要试试的吧，说不定贫僧真是这样的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