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伯想私下另外再补贴他们家些东西,都是让三哥偷着给他,他再拿回家给娘和弟弟妹妹。
可以说,所有堂兄弟里他和三哥的关系最好。
他还记的三哥说过他家三儿子念书好,就是全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当时知道恢复高考的事,他就说要给三哥写信。
是钱梅说爹娘已经让她写信回去了,他这才没写。
他问钱梅“你是不是觉得要是不提前知道这消息,我老家的人就没一个能考上大学?到时候我们见老家没说上大学的事儿,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家里人考的怎么样,免得让人丢了面子。老家不好意思问我们怎么提前知道了高考恢复的事也不说一声,我们也不好意思打听老家孩子念书怎么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你在中间捣鬼。你真是有恃无恐啊,钱梅!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不仅耽误了老家的孩子,还让老家的人觉得我们不想和他们交了,明明知道恢复了高考,也不说上一声。你究竟想干什么?”
钱梅还没说话,陆扬新的老婆就嘀嘀咕咕的说“干什么,能干什么,大嫂不就是怕老家的人占便宜嘛。不说老家的人,就连我侄女想参加高考,我知道娘跟着陈悦妈去找书了,陈悦妈人家是大学生,知道高考用什么书。我就问大嫂寄书的时候记不记得有哪些书啊,大嫂就说不记得,还是一本都不记得。搞得我只能去问陈悦妈。”
“什么?还有这事儿?”刘娟惊讶。
孙爱花一向和钱梅处不来,明明大家不说祖上了,就说爷爷那一辈也都是村里种地的。
面朝黄土背朝天,种的地还都是人家地主家的。
只不过她老家是陕北的,钱梅是北平的
可你北平的农民就不是农民了,北平的农民就比陕北的农民了不起啦?
钱梅整日说自己祖祖辈辈是北京人,是皇城根儿底下的人,一直都看不起她和小姑子陆萍。
甚至连爹娘也看不起。
孙爱花就说“可不是,我就寻思,大嫂也是初中文化,怎么可能连个书名都记不住。这全记不住难得连一本也记不住?不过我毕竟是给我侄女找书,就没再多说这事。”
陆新国发话“钱梅,你说,你搞得这一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钱梅没想着这事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她原想老家人能有什么本事,不都是种地的,这辈子也没机会来北京。
而爹娘呢,年纪也大了,身上毛病不少,就是想回老家身体也不允许。
至于陆奋强和陆扬新,部队里那么忙,他们要是有了假,也是能多陪陪爹娘就多陪陪爹娘。
至于陆萍,她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就是回老家也轮不着她。
所以她瞒下这事,也不怕被发现。
就是被发现,那也估计是年之后的事儿了。
反正爹娘也没几年了,等爹娘都走了,他们就不用再和老家那群穷亲戚来往了。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说自己把包裹寄出去了,但是那包裹给寄丢了。
按着她丈夫较真的性格,说不准会直接去邮局查。
她只能说“我本来是打算寄的,正好遇上沈副师长的老婆刘护士长,听说他们家孩子也要高考,正愁书呢,就把书问我借走了。这沈副师长是奋强的上司,他家爱人想借书,我也不能拒绝啊。我想着过两天去找找一模一样的书寄回老家,没想后来事情多,这书又不好找,就给耽误了。”
刘娟说她“你到现在还在找借口,就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的书拿去讨好大洋的上司了。这书是最重要的吗?最重要的是恢复高考这个消息,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