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这一觉,直睡到了午后,醒来时除了脑袋,身上其他地方都已不再疼了,连呼出的气也恢复了正常温度,微微抬起头,他看见周少川正坐在旁边的床上,安安静静地翻一本英文书。
“醒了?”周少川转头望了他一眼,放下书,下床走了过来,“感觉如何?”
他说着,就去摸了摸向荣的额头,温度正常了,他心里也踏实了些,想起医生说要先吃消炎药,跟着再观察,如果下午四五点钟还没烧起来,那基本上也就不会再烧了。
向荣刚刚睁开眼,立刻就被周少川投喂了两粒抗生素,坐起身喝水时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头,皱着眉四下里望了望,他发现此时身处的位置明显和躺下时不同,所以他是梦游着跑到了另一张床上?可这也太不符合他一贯斯文优良的睡品了……
虽说论交情,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有多深,可论照顾他的周到程度,周少川却并不比宿舍里任何一个兄弟差。
“我是烧傻了么?”他不由纳闷地问,“怎么一觉醒来,连位置都变了?”
“方位感健在,说明还不算太傻,”周少川在旁边闲闲地搭着腔,“之前那床被你出汗都塌湿了,我就临时帮你换了一张。”
意思是彼此交换了一下床铺?那周少川自己呢?难道一直躺在那张被塌得精湿的垫子上吗?
“我……怎么过来的?”向荣又眨了眨眼问。
“抱你过来的啊,”周少川喝了口水,扭脸端详了他一阵,“那会儿睡得跟个小死狗似的,看来还真不是装的啊。”
不就少给了他一口肉嘛!至于这样么?他瞪了向荣一眼:“想吃肉就赶紧好起来,到时候我请你吃涮羊肉,红烧肉也行,只要不发烧,伤口不发炎,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吃。”
抱过来?向荣有点震惊于这个动词了,他知道自己算是精瘦型的,可再怎么说也是个身高184的成年男性,除了肌肉还有骨头架子,绝不是一团轻飘飘类似于棉花的物体,所以周少川是练过举重么?又或者是自己出汗过多导致了缩水,一个晚上就迅速瘦身成功,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人?
这么想着,向荣不由气喘吁吁地笑出了声,他问道:“那你到底睡觉了没?不会一直都坐在那看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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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川倒是没否认,不过也没正面回应,晃了晃手里的书,表示自己还在用书来打发时间:“饿不饿?我刚叫了份白粥,起来吃点东西吧。”
人的身体有时候也挺奇怪的,烧刚刚才退,精神头和食欲立马就能复原如"."
,向荣被他一提醒,顿时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当即坐起身,周少川替他把枕头立在身后,示意他靠上去,跟着去外间端来了一碗粥。
“只有白粥?”向荣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十分不甘心地往客厅餐桌上瞟了好几眼,“那桌上,好像还有别的菜吧?”
“有,牛肉,”周少川毫不讳言,与此同时,却打定了主意要严格克扣病人的口粮,“但你现在不适合吃荤的,有白粥就不错了,别老想那些不可能的。”
这话说的,简直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向荣不觉生无可恋地瞪了他一会,这才不情不愿地把粥碗接了过去,一边吃着,他却一边回忆了一遍从昨晚到现在发生过的事,再看看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尽管不给他肉吃吧,但那人余下的种种举动,要让他说一点都不感动,那可绝对是撒谎了!
虽说论交情,他们之间根本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