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母的威仪。
“都起吧,大节下的,不必拘着礼了。”许久未见的皇后娘娘,缓步走来,含笑免了众人的跪礼。
今日参会的,除了白裳裳,其余全是皇宫的女眷,不是妃子,便是帝姬,白裳裳立在当中,格外显得突兀,果然,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她,却也并未格外关照。
“不错,今年的玩意儿各有意趣,都花心思了。”皇后一面绕着一排排高案巡看,一面夸赞着,却也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裳裳,这个,是你做的?”绕到白裳裳身旁时,皇后特意停了步,拿起案上那个香囊,细细看着。
“正是呢!裳裳为了乞巧会,跟着永平修习了好久,紧赶慢赶,总算做出个像样子的物什。”白裳裳还未张口,便听长宜帝姬抢着为她辩白道。
“难怪呢,本宫说怎瞧着像永平的手艺。”皇后说着,眼里闪过一道锐光,转瞬便又淹没在母仪天下的雍容大度中。
白裳裳笑着点点头,算是附和,便就一言不发,只盼着皇后能忽视她。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往往越想逃,越被猎人盯上。
皇后打眼扫了扫她面上神色,不知是察觉出来什么,便压低了声量道:“说起来,咱们娘儿俩又有好些日子未见,今日便不必出宫了,陪本宫说说话。”
白裳裳心上一滞,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默默认了。
玉漏相催,夜已深沉,立政殿内,却还高烛冉冉,一派通明。
“大婚事宜,预备的如何了?”皇后歪在玉榻上,柔声问道,语气喜怒不辨。
“回娘娘的话,自是都妥当了。”白裳裳惜字如金,不愿忤逆她,亦无心思献媚。
皇后见她还算恭顺,便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绣墩,算是赏了坐。
“裳裳啊,听闻这些日子,你疲乏得厉害,一味圈在府里,身子可有何不适?”皇后试探着问道。
白裳裳听了,细思一晌,慢吞吞地答道:“母国蒙难,裳裳不能与亲族共生共死,自觉羞愧,唯有深居简出,才能略微心安。”
皇后见她倒不掩饰,反而宽了心,点点头道:“你的忠孝之心,圣上也看在眼里。只是当下,还是要将精神放在婚典上,若是出了纰漏,如何对得住祯儿对你的一片苦心?”
白裳裳听了这话,倒是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皇后眼里也满是无奈。
罗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