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额,一面扶着李元祯往殿内走,似很有些疲惫。
侍候在皇帝身边,终究是件劳心劳力的事情。
“没什么,不过今日得闲,来陪母后说说话。您方才,是去紫云阁了?”李元祯垂着首,耐着性子说着话。
“是啊,去问问陛下的意思,这么个档口,中秋宴到底有些难筹划。”皇后不觉叹了口气。
“那,父皇的意思……”李元祯试探着问道。
“陛下到底是疼李元祈,连这样的正日子,都要一切就简,不过是请几位老亲王,听话意,连眷属都进不得。”皇后提起李元祈,还是气不顺,随口抱怨着。
“爱子之心,也算人之常情,更何况,父皇向来对六弟亲厚。”李元祯笑了笑,柔声宽慰道。
“再亲厚,能越过你去?”皇后听了,反而越发有了气性。
“罢了罢了,人已作古,一切不提了。”李元祯听出皇后的愤懑,怕耽搁了要紧事,便连忙止了话头,倒上一盏凉茶,递给皇后。
“哎,你这么个脾性,终是要吃亏的……”在皇后的眼里,她的宝贝儿子,自是天底下最好的,
李元祯听了这话,先是一滞,转而又笑了笑道:“儿子有母后心疼,如何能吃亏?”
“你啊……母后如何能顾看你一辈子?”皇后说着,伸过手来,满是爱怜地抚了抚李元祯的额角。
李元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惊得一怔,却还是生生忍住。不记得,上次与母亲如此亲密,是何时候,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
作为嫡长子,他从一出生,便肩负着母亲及整个胡家的期望,同时也失去了,作为一个寻常孩童的权利。
所以,在不为人知的心底,他也有羡慕元禧的时候。
同样的父母,同样嫡出皇子的血统,却可以过得如此潇洒惬意,不必时时刻刻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殚精竭虑、费尽心机。
可大多境况里,他,李元祯,中原帝国的继承者,不惜燃起绵延战火,只为了捍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和未来坐拥江山、称霸天下的无上尊荣。
而这一切,不过是深入骨髓的本能,其余的,皆是海中浇水、火上添柴罢了……
“母后,中秋宴既是这样个打算,您预备如何操持?”耐着性子,周旋了半晌,李元祯终于开口问起正经事。
罗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