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文馆的史官说,你们攻入龟兹王庭时,我父王还活得好好的?!”白裳裳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什么??原来,你如此怀疑我,竟是因为道听途说?”李元祈听了这话,气极反笑。
“我……”白裳裳被问愣了,再不复方才的气势。
“说到底,是你信不过我罢了……我满腹心机也好,城府深邃也罢,却从来是一颗赤心对你。自沙洲相识那日起,便是如此,而你,从未信过我……”李元祈垂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毫无情绪的声音里,却似掺着泣泪。
“平宁……”白裳裳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弃婴一般无助,却又像有毁天灭地的愠怒。
“你累了,早些休息吧。”李元祈缓缓抬起头,却又不看她,无悲无喜,似什么都不在心上。
“平宁,我不是有心要猜忌你……”看他如此神情,白裳裳有些心慌,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早些休息吧。”再次说完这句话,李元祈便不再停留,转身便出寝阁。
“平宁!”
看着他那似要一去不复返的身影,白裳裳忽然觉得胸口被刺了一刀,两脚却似注了铅,一动不能动地定在原地。
她和他,大概真的完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里,白裳裳的心,又是一阵刺生生的疼,仿佛千万根银针,穿心而过。
就算那日听得了传言,她始终都盼着他回来,更无数次幻想过,再见面,要如何相对。
日复一日,她反反复复在心里排演着,如何平心静气地询问真相,如何听他解释明白当日的情形,甚至,她都愿意听他“不得已的苦衷”,却没想到,结局会是今日这般的不堪。
他临走时的神情,就算在幽暗的光晕下,她依旧看得清楚、记得分明。
那张夜夜入她清梦的面容上,写尽了悲愤、幽怨,还有掩盖不住的失望。
她真的冤枉他了么?而且,还是仅凭一席无凭无据的道听途说。
如果,真的是她误会了,那这错,也太难弥补了。那些伤人的话,她方才说得痛快,此刻,却不敢再细想,因为字字皆是冲着他心窝去。
终究,是她太冲动了。
跌跌撞撞回到嗣王府,李元祈满腹抑郁,却一刻不耽搁。一面更衣,一面对南华嘱咐道:“去查查,公主在鸿文馆那几日,究竟有谁进出过。”
罗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