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没少为你念经超度……”
“母后……是我……元禧……”听着胡氏的乱语,李元禧依稀明白了当年的真相,心中一涩,却不想再责怪他的母亲,毕竟一切都已晚了。
“元禧??元禧!!你怎么回来了?!你父皇不是让你出使扶桑么?”胡氏听清了声音,又惊又喜又忧。
惊的是,元禧两个月前便奉旨出使,此时该早已出东海,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喜的是,她本以为,等不到他回来,谁知,却在死前能再与他如此相对。
而显然,他这次回来,违逆了圣意。
从前,他就是再出格,靠着她和祯儿的庇护,终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如今,一个“抗旨不遵、无旨回京”,便是杀头的重罪。
“元禧,母后的好孩子,趁无人察觉,快些走吧!往后,莫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也莫与……新太子争执……这些年,你如此厚待他,今日看来,倒是积了阴德。”胡氏心焦如焚,抹着眼泪,急急劝道。
可一面想他赶紧离去,一面又不舍他离去。她知道,此一别,怕再无重逢。
“母后,我回来是为了救您的!您别担心,我去求求父皇,求他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好歹饶了您。”听见胡氏的哭泣声,李元禧慌了神。
这些年,母后从未在他面前流过泪,此情此景下,她的哭声,显得格外的戚惶。
“别去!傻孩子,你父皇不会放过本宫的……他有意放过你,才派你去扶桑,你又何必去讨罚?”胡氏听了这话,不无感慨,可更担心李元禧真的要去逆龙鳞。
“大哥做的错事,您又没插手,怎能因此连坐?就是不让您当皇后了,我也能带着您出宫,找个温柔富庶之乡,过舒坦日子。”李元禧急急说道。
“元禧,好孩子,听母后的话,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再回来了……母后此生享过最了不得的荣华,也受过最难耐的煎熬,当真活够了,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你能好好活下去。”胡氏说着,泪如决堤,声音都哽咽了。
听了胡氏泣不成声,想着若真救不出母后,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李元禧的心里便越发难堪。
沉吟良久,李元禧下定了决心,郑重其事地缓缓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到额上都渗出血珠子。
“母后,儿子不孝,这些年没少让您忧心。如今,母后蒙此大难,儿子又岂能独活?您放心,儿子自有法子,一定能救出您来。”李元禧用从未有过的口吻,一字一句,无比肃穆地说道。
罗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