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近身,却被从暗处冲来的黑影击倒,李元禧抬头一看,竟然是柳士礼。
“臣护驾来迟,让太子受惊了。”柳士礼躬身行礼道。
“呵,柳将军,如此忠心,究竟是为了青梅竹马的裴妃呢?还是您那老大不嫁的女儿呢?”李元禧捂着胸口冷笑道。
“元禧,你我真要到如此境地么?”李元祈看着他,无奈地说道。
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尖酸刻薄,更被他方才的举动惊住,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涩,终于,他兄弟二人,还是要兵刃相向。
“李元祈,何必再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当年,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活命么?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却不知,我什么都明白……你既杀我母兄,我自要你血债血偿!”趴在地上,李元禧喘着大气,心痛地说着狠话。
听了这话,李元祈的心里咯噔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敲碎了,割得他血肉生疼。
“如此,我便无甚可说……”无奈地点点头,李元祈便要转身回内殿,其余的,只能交给老天去决断。
“李元祈!你记住我今日所言,总有一天,我要取你血、割你肉,为我母后、大哥献祭!”李元禧见他要走,恨恨地说出这番话,半为泄愤、半为激怒他。
李元祈身影一滞,却没有转身,踟躇一晌,便继续往前去了
“太子,十皇子已被臣拘住,你看?”书房内,柳士礼垂手回禀道。
“东宫内外,加强守卫,他,放了吧……”李元祈撑着头,心情极其低落。
今日大喜,他却无人可分享。
母妃不在,舅父不在,裳裳怨他,元禧更是要杀他,呵,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太子,此事万万不可!十皇子方才所言,怕并非儿戏。俗话说,斩草除根,胡家那一脉,也就剩下他了。原寻不着机缘,不好发落,今日撞到手上,如何能放过?”柳士礼急忙劝阻道。
李元祈缓缓抬起头,望着柳士礼,眼里盛满理不清的愁绪。
“杀了他,我与胡氏,又有何异?”李元祈开了口,语气里难掩失落。
“可不杀他,怕会再出一个你!”柳士礼真怕他一时心慈,埋下祸根。
听了这话,李元祈盯着柳士礼良久,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你走到今日,可是历经了九死一生。胡家一派,上至皇后、太子,下到胡中彦和他几个儿子,哪一个没往你身上扔过刀子?就是不久前,敦煌城外,若不是老臣及时赶到,怕就没有今日了。”柳士礼叹了口气,无奈地细数着他们这十数年的遭遇,想要唤起他的斗志。
“可元禧是无辜的……”李元祈终究是不忍心做绝。
“方才那一击,便不无辜了。”柳士礼直言反驳道。
李元祈听了,果然不再开口,却又垂下头,对他的决断,不置可否。
“太子,过了今日,此人便再非你亲密无间的兄弟了,往后你死我活,如何能手下留情?”柳士礼紧逼着,定要他点头。
“好了,将军莫要再劝了,今日暂且放过他,往后,再论吧……”李元祈却依旧不肯松口。
“太子自小熟读兵书,岂能不知贻误战机之过?此乃天赐机缘,若是错过了,怕再难待时机。”柳士礼亦不肯让步。
“若他就此收手,又何必非要置于死地?当年,他也算有恩与我。”李元祈终究不愿走到那一步。
“太子,你以为,凭十皇子的脾性,他能收手么?”柳士礼着实有些无奈,李元祈今日真是未曾有过的妇人之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