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们说说吧!”阿苇带着大伙儿围坐在巫竼的身边,床上、椅子上、地上,能坐的地方都坐了人。
实在没有地方坐的,就找了个地方站着,也要将身子向中间倾过去。
生怕漏听了精彩的地方。
“我……”
巫竼被这些人团团围住,在他们热切的注视下坐在床边,拳头攥紧、松开了几次,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个无力的苦笑。
“是啊,族长,给我们说说吧!”
人们央求着,让人不好意思在这样的期盼中叫他们失望。
可是巫竼没有半点激动的心情,对于山上的情况也一个字都不想说起。
他总觉得如果自己不说,也许叶图就还会回来。
最终他拗不过这些人,淡淡地道:“洞墟之门关上了。”
“大伙安心睡觉吧。”
这样的回答怎么能领听到这样振奋消息的族人就安静下来去睡觉呢?
阿苇不甘心地说:“族长,你就再跟我们说一点吧!大伙都想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惜我们没有机会看见当时族长的威风!”
巫竼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去睡吧,不然怎么有精力把族里的事情都担起来啊。”
之后巫竼真的就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巫竼不见了。
一张纸条、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他走了。
其实巫竼并没有走远,他只是再次回到了山顶。
在坍塌的山洞里,他找到了当时在这里做结卢境时,那块附着幻境的石头。
山石仍在,人已无踪。
结卢境里阳光明媚,和煦如春。
几只小鸟啾鸣着划过天空,只留下一串悦耳的啼叫。
院子里阿苇常蹲坐的那个角落里已经长了杂草,还开出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推开屋门,阳光从窗子里投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斜辉。
松香徐徐。
窗下一张棋盘上黑白各自占据一方,两边的位子上却已空无一人。
巫竼默默地坐到当初嵩月坐过的地方,手撑在桌子上,细细地看着这一局的输赢。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向对面的空席笑道:“哎,你说这到底是谁赢了呢?”
屋子里一片安静,他自言自语了这一句便向后靠在靠背上,望向窗外的眼里满满都是回忆。
“你说你,怎么想出来的主意?早知道也加我一个,或许也能像文蔚平的小莲一样。我会造结卢境啊,走到哪里还不都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说完谈了口气:“哎,咱们俩说句心里话,你说文蔚平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好啊?”
他费解地摇摇头,半晌忽然一拍大腿:“我是巫竼啊!”
“我是巫竼。”重复了一遍,他用手捂住了脸,“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吧,是我最早遇见她的。”
他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挪不开目光的?
“大概是她在幽墟谷创造出第一朵花的时候吧。”
冰域异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