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故人比银戈还厉害?
玑珩还想追问,银戈却突然回头看向他,冷声警告:“你问得太多了,玑珩。”
“……”
玑珩也不恼,悻悻地离开椿君身边,走过去与他一起观察地面的情形。
地面,那团浊气在突破结界未果后,已经开始不断往上涌,如缕缕炊烟一般,顺着结界的边缘越爬越高。
玑珩不由感叹:“它们在找缺口,好聪明!”
椿君凑过来,抬手扶了一下发冠,说道:“那是自然。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团浊气,比老夫年纪都大。”
比椿年纪都大?
玑珩再次被震惊了,世间草木修炼及其缓慢,要结出树灵谈何容易,树灵要化成人形更是难如登天。
远古众多神木,也不过留下椿君这一位树灵,可想而知这位老神仙有多大年纪。
若这浊气年纪比椿君还大,岂非几乎是与天地共存?
正在玑珩惊讶之时,银戈却是冷眼看着椿君,不屑道:“一只老树精,说什么年纪。”
某只老树精一听就不干了,腾地一下跳起来,气急败坏道:“死凤凰!说谁老树精呢!老夫可是神木,大神木!”
玑珩别开脸忍笑,正想着如何宽慰一下椿君,回头一看,却发现他的一片衣角正慢慢变黑。
“小心!”
“躲开!”
正生着气的椿君来不及反应,突然就被银戈抓住了后脖颈,几乎同时,玑珩抓住了他一只手臂。
二人如拎小鸡一般将他拎起来,一跃退到了数丈之外。
椿君顾不得疼,伸直脖子往下看,原先站的那朵云已经不见,脚下是一片虚无。
不断攀升的浊气已然将云荒城外的结界完全包裹,宛如一道黑色屏障,透不出半点火光。
而外围的部分浊气开始暴走,在数丈高空中蔓延开来,径直扑向他们。
银戈松手扔下椿君,冷哼一声,飞身来到那团暴走的浊气面前。
噌——
赤焰顺势而出,火红的剑身让黑夜为之一亮,剑锋直指暴走的浊气。
银戈一手执剑,一手负于身后,衣袍猎猎,杀气腾腾,勾唇不屑一笑:“想吞噬我?过来试试。”
……
……
那团浊气闻言顿住,似乎听得懂人话一般,乖乖停在剑尖三米之外,装腔作势又张牙舞爪地胡乱膨胀了一番,最后还是悻悻地落了回去。
玑珩、椿君:“……”
大哥,别怂,吞了他呀!
银戈似乎听到了二人心声,蓦然回首,眼底杀气未收,二人心里一惊,立马转过身。
玑珩装模作样地大声问道:“椿君大人,不知您可否告诉给晚辈,这团气,它到底想干什么?”
椿君并掌划掉泛黑的衣角,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它需要新的傀儡,就像十万年前一样。”
“十万年前?”
椿君正欲细说,银戈却是一把打断了他,不冷不热地对玑珩说:“往事与你这些小辈无关,多说无益。你只需记得,浊气不清,三界不宁。”
浊气不清,三界不宁……
看着椿君一边揉自己的后颈,一边对他眨眨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玑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过转瞬,他却又忍不住追问:“师尊就是为此独自镇守云荒十万年?”
银戈冷眼看着他,语气愈发强硬,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剑与他再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