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君微微拿开挡脸的袖子,点点头,然后继续挡上,从衣袖间飘出一句:“八九不离十。”
银戈回头看着墙上的画,语气中不觉带了几分期待,与哀伤。
“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无间与他一起……”
“我知道。”椿君放下袖子,伸手摸了一下怀中的铃铛,沉着眼神笃定地说:“其中缘由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你相信我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无间是幽冥殿的主人,受浊气侵害最深,可以说他们已经不分彼此了。浊气之前突然破禁,未必与此事无关。”
椿君一口气说完,发现某人又在盯着那幅画神游,不禁揉了揉额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如果无间回来了,那他会不会也……”
椿君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犹豫,连忙追问:“你发现什么了?”
银戈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然后迟疑地说:“玑珩,他……”
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银戈的话,门外传来玑珩轻快的声音:“师尊,我能进来吗?”
银戈、椿君:“……”
银戈一拂袖,那幅画与墙融为一体,寻不到半点痕迹。
“进来。”
玑珩推门进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二人,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椿君打着哈哈,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啊,我们正在说……”
“拜师仪典。”
银戈突然冒出一句话,玑珩和椿君眼睛突然睁大,疑惑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头。
拜师仪典?
玑珩心道:这银戈战神收了九位徒弟的事三界尽知,但任凭哪位仙家的话本,也没写云荒办过什么拜师仪典啊。
玑珩问他:“有必要吗?”
银戈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坚定,“有。”
好吧,银戈说有,就一定有,必须有。
玑珩试图最后挣扎一下,“……那能不能一切从简?”
银戈爽快答应,“好。”
一个时辰后,神宫门口。
众神聚集在神宫威严万千的大门前,看着面前用神力悬浮着一张请柬,一字一句研读。
请柬曰:明日,本座收玑珩为徒,摆宴云荒,众神爱来不来。
众神:……
这封请柬没有落款,但谁都知道这位祖宗是谁。
神宫门前沉默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司命才轻咳一声,挤出一句:“也好,至少两人都好好活着。”
众神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纷纷摇着头回家,各自准备礼物去了。
三天后,玑珩抱臂站在神殿屋顶,看着无极山上层层叠叠的祥云,渐觉头大。
他转身飞下屋顶,落在门前,咬牙切齿问守殿武神:“这叫一切从简?”
武神理所当然道:“是呀,上神原本是要把各族祖宗,海外散仙,三界游神都召来的。”
玑珩:“……”
奇了怪了,这银戈到底怎么了?这般兴师动众,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
玑珩正头疼时,发现面前多了个人影,抬眼一看,是文修。
“殿下,恭喜恭喜。”
说完,文修挑挑眉,冲他暧昧一笑。
“啊?”玑珩看不懂文修这妖艳的表情,只赔笑说,“谢谢谢谢,同喜同喜。”
文修却是突然激动得老泪纵横,看了一眼四周,鬼鬼祟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