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太阳依旧毒辣,今天温度高,一碗羊骨汤下肚秋锒出了一身汗。
头顶电扇呼啦呼啦地转,店内的顾客纷纷点了冰饮,秋锒怀疑老班是故意不开空调,他把主意打到了对面台球室,台球室开着空调。
一眼看过去,台球室门口的人好像有点眼熟。秋锒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不是他同桌吗?
毕夏刚出门就被人叫住“喂,来比一场吗?”
毕夏说“我不浪费时间。”
“小子还挺狂。”
秋锒也觉得他挺狂,跟在学校里低眉敛目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现在话虽然也不多,但眉宇间尽是自信与张扬,让人不自觉地注意他。
“一局五百,一杆清翻倍。怎么样?”
和毕夏说话的是台球室老板,他姓黄。他身后看热闹的都吸了口气“这小子谁啊,黄老板这玩得有点大。”
毕夏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要回家吃饭了。不过……
“你是老板?”
“是啊。”
毕夏略作权衡,很快下了决定“一局,你输了以后让我上楼。”
台球室由两层,楼上禁烟,而且清净很多,收也费高一些,楼梯口贴着的“管理条例”写了会员才能上二楼,而成为会员的条件是带上身份证来办会员卡。
偏偏毕夏拿不出能在台球室办卡的身份证。
黄老板笑了笑“你先赢我再说。”
他转身进了台球室,毕夏也跟着他进去。
秋锒也进去了,他环视了一圈,在最里面的球桌看到了人,毕夏真的在打球。他笑了笑,手上转着车钥匙,这下抓到把柄了。
至于抓他把柄干什么,秋锒还没想好。
他们打的是八球,毕夏一点没客气,让他开球就开球,开球时也没收着力,直接全部打散。
围观的人由此断定他要输,然而接下来毕夏一杆接一杆,又快又准,桌上的纯色球一只一只落入球袋。
台球桌边越来越安静,只剩下台球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桌面上的纯色球已经全部入袋,剩一只黑球了,不太好打。
毕夏围着球桌转了一圈,找好了角度,架好球杆俯下身,忽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进。
黄老板松了口气的样子“看你这架势,还真以为要一杆清。总算还给我留点儿面子。”
毕夏没说话,低头擦着巧粉。刚刚那个是秋锒吗?
毕夏再次走出台球室时手上拿着一张卡。
身后黄老板说“你那张卡是我的,以后你来直接上二楼,不过……”
毕夏回头看他。
他笑着说“真要查起来,你可得乖乖说是我弟弟。”
台球室不是网吧,一般还真没人查身份证,他这么说不过是占个便宜。
毕夏懒得再搭理他。
“哎,等等,还有这个。”黄老板手上捏着五百冲他晃。
“充你卡里。”
“那行。你是一中的?”
毕夏没有说话。
黄老板就当他默认了,不知是在对身边的人说还是自我感叹“这会读书就是不一样啊,打球都比我们这帮混混强。”
身后的人都在在笑,不过没什么恶意。
毕夏再次提步离开,这一次没人喊他了。
他转过一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