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绥先是下意识一抖,接着迷迷糊糊地偏过头,往她手腕上咬一口,朝她怀里窝了窝,乖乖地任她摸尾巴。
抱着雪狐夙绥回到卧室,伏梦无越揉毛,越觉她可爱极了。人形的夙绥虽也很在乎她,但那种在乎带着约束,远没有现在这样放得开。
现在的夙绥十分粘人,蜷缩成一个白团,使劲往她身上贴,好像生怕她不要自己了一样……
念头刚起,伏梦无顿时感到头痛袭来。
她扶着额头,有点困惑。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慢慢摸索到一点规律,与她的失忆症相关。
一旦她试图回忆往事,就会头痛欲裂,像是身体故意不让她记起往事。然而这样就很矛盾了,因为她的身体还保留着和夙绥一起生活过的习惯。
依照伏梦无的经验,这种情况最有可能是她被谁施下了言灵暗示,至于施术者的意图,她猜不出,毫无头绪。
若说是为了让她和夙绥疏远,那人完全可以抹去她的身体习惯,将她们之间的记忆完全抹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故意留给她恢复记忆的机会。
头痛渐渐得到缓解,伏梦无看着怀中睡熟的雪狐,叹了口气,熄了灯,将脸埋进蓬松的狐毛里。
只要过了明天的考核,她就是即将上任的导师助理了,照顾这雪狐妖也可方便些。
抱着雪狐睡到夜半,伏梦无刚刚要入梦,忽然听见啜泣声,吓得坐起来,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怀里的雪狐在哭。
她顿时愣住了,揉了揉雪狐的毛,觉得夙绥可能是太累,遭了梦魇,正打算给它施安眠术,结果咒还没念出,雪狐先睁开了眼。
琥珀色的双眸含着泪,目光失魂落魄。
和伏梦无对上目光,夙绥也是一怔,一下子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一头扎进她怀里,哽咽着声音喃喃:“你都不记得我了,要我如何同你说……”
像是混乱的梦话。
伏梦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夙绥,等回过神,她心念一动,施术让怀中雪狐变回人形,搂着她,给她抹去眼泪。
“我会记起来的。”见夙绥半睁着睡眼,眼圈红红地看着自己,伏梦无与她贴了贴脸颊,哄她,“我会的,夙……绥绥。”
——“绥绥。”
听她用这个昵称唤自己,夙绥眸光微变。
“但是,你还要给我点时间。”伏梦无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小狐狸,有我陪着你呢,乖。”
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这雪狐妖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们连结婚证都有了。
哪怕没有证明,修真者的直觉也不会骗人。
看着夙绥渐渐安静下来,又闭上眼,伏梦无揉着她的狐尾,叹了口气。
她沉睡不醒的三年里,夙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以后她一定得好好照顾这只小狐狸。
等到月西沉,卧室里的二人总算都睡熟了。夙绥的七条尾巴盖在伏梦无身上,睡梦里卷着卷着,将伏梦无卷到了自己怀里。
……
次日八点半,莲都大学试炼厅。
伏梦无看了眼室内大屏幕上的时间,又将空无一人的大厅环顾一圈,给兰粼发了条讯息。
【我已到达试炼厅,为何此地无人?】
发完,她握着通讯器等了一会儿,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在急匆匆地往这里跑。
紧接着,伏梦无感到通讯器嗡地一响,赶紧打开看。
【兰粼: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