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岁的增加,秦征打娘胎里带来的头痛之症也愈发严重,一旦用脑过度或心情不畅,它就会如跗骨之蛆般找上门来。
自从担任秦家家主之后,他连夜里睡个好觉都是奢望。
想起自己的失眠和青年的酣睡、还有那首在寿宴上惊艳全场的小调,秦征拽过毛巾擦了把脸,穿着睡衣就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浴室。
于是,和周公下棋下到一半的季岚川,霍地被一连串敲门声惊醒。
谁啊谁啊这么催命?白时年半夜去找秦子珩打小报告了?
随手拢了拢身上酒红色的睡袍,季岚川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开门,然后就被门前黑着脸的男人吓了一跳。
“三、三爷……?”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季岚川一头雾水地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衣领大开腰带松散,青年的造型和那夜在厨房中一般无二,再加上他急着开门没有穿鞋,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就那么俏生生地踩在地上。
眼风扫过青年玉琢似的脚踝,秦征只觉得心头那簇小火苗烧得更甚,这种清纯与性感的糅杂,简直就是对男人最致命的勾引。
强行让自己将目光移开,秦征将一束白玫瑰扔进对方怀里:“吹给我听。”
……???
如果这个世界也流行表情包,那季岚川脸上一定挂满了黑人问号,抱着明显是张妈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秦征这种半夜抽风的智障行为。
半夜来听曲儿,当他这是古时候的青楼?
刚想委婉地出声拒绝,季岚川就注意到了对方紧蹙的眉头,他平日里总不敢正眼多看秦征,以至于直到现在,季岚川才发现看似无懈可击的秦三爷、眼下也有两抹不易察觉的暗青。
那暗青与气运无关,纯粹是生理不适在身体上的反应,季岚川心下一软,只能无奈地向对方妥协:“三爷想听什么?”
“随便。”
他是老板他是爸爸他是病号!
疯狂压抑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捧着花的青年挤出一抹微笑:“那三爷想在哪听?”
——好歹咱还顶着个公公和儿婿的名分呢,您老就这么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这话里避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季岚川相信像秦征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够听懂,可天不遂人愿,男人薄唇轻启,面不改色地发号施令:“去我房间。”
这、这也太刺激了吧?!一口气没缓过来,季岚川立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不要整日胡思乱想,穿好拖鞋跟上。”望着青年一下子涨红的脸颊,秦征面上正经、心头却莫名有些愉快,但一想起对方可能早已和秦子珩有过亲密接触,他的脸色又很快阴沉下来。
针刺般的头痛让“喜怒无常”这个特性在秦征身上一再放大,季岚川慢吞吞地跟在对方身后,像是一只逃避不了现实的小蜗牛,哪怕他明知秦征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正经人,可季岚川还是本能地从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将房门推开,秦征顺势伸手一拦:“你不准进来。”
脑内疯狂飙戏的季岚川:“……???”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剧情的发展?
就这样,在季岚川的一脸懵逼中,男人先是丢出来一张质量绝佳的毛毯,而后又端端正正地躺进卧室中央的黑色大床。
“有劳,到我睡着为止。”
低沉的声音透过敞开的房门传出,季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