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霁一向不把这类事放在心上,瞥了一眼,只待离开,但陆宸燃却按住了他。
那醉汉见二人没什么反应,走过去两眼朦胧地点评道:“哎哟!这个白衣服的长得可真像个小白脸!是卖屁股的吧?哈哈哈哈……”
陆宸燃瞳孔缩紧,眉眼间戾气横生,雪无霁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便身形一闪!
与此同时,醉汉发出一声惨叫:
“……啊!!!!!”
雪无霁几乎没看清陆宸燃是怎么动作的,那醉汉便滚落在了地上,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右手已经被剑锋钉穿。陆宸燃握着剑柄,倾身,笑眼弯弯却没有一丝温度,黑发自他白皙的脸侧垂落。语调极端温柔,也极端残忍,“刚刚的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嗯?”
黑衣的少年像一只诡艳的恶鬼,眼中有淬金与血色闪动。
雪无霁喝道:“陆宸燃!”
只见白衣飘飞,陆宸燃手中的剑已经被夺下,“当啷”一声滚到了街道旁。雪无霁死死地攥住了陆宸燃的手腕,低声道,“南宫城内不得武斗,你忘了吗?!”
他还是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陆宸燃说话,后者抬起头。二人如檀的乌发都被冷雨打湿。
陆宸燃的双眸竟已完全变为了瑰丽的金红色。
雪无霁面容如冷玉,取出芥子戒里的药品,半蹲下来替那哀嚎不止的醉汉检查伤势。
如此,他整个人都暴露在了雨幕之中,雨珠从他脸颊上滑落,嘴唇很快就被冻得发白。
陆宸燃似是微微怔了一下,眼中的金红消散,捡起伞撑在雪无霁头顶,抿住了唇。他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控了。”
“你说的,不用对不起。”雪无霁脸上没什么表情。
醉汉痛得不住踌躇,骂道:“你们……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告诉南宫城主!”
雪无霁包扎的手一用力,抬眼冷冷道:“闭嘴。”
醉汉痛呼一声,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出声了。雪无霁处理之后,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陆宸燃道:“我会自行向南宫城主请辞。”
他眸子已经恢复了幽深,整个人冷郁得像一把出鞘的尖刀,看着那醉汉缓缓笑道:“如果下一次再叫我碰见你,你被钉死的就不止是手了。”
醉汉握了握自己痊愈得差不多的手,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酒醒了,似乎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那个,不用,我真的只是一时嘴快!求二位好汉饶命,我不会禀告城主的。就算差役问起,我也只是说已经处理好了!”
——南宫城的“止戈”令,在一种情况下可以不起效:双方没有发生人命纠纷,且已经协商和好。
陆宸燃看了他一眼,嗤道:“晚了。”
“我说真的!我真的不计较了!!”醉汉快吓哭了,“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冒犯二位大爷了!真的,真的……”
他跪地就要磕头,雪无霁眉头微皱,陆宸燃才道:“滚吧。”
醉汉长舒一口气,生怕被追上似的飞速离开,很快就不见了。
街道由恢复了寂静。
“宿哥哥……你的手伤了。”陆宸燃垂睫道。
雪无霁在阻止他时,自己的手指也被划了一道口子。陆宸燃轻抬起他的手,眼中既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