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压抑的痛苦呻|吟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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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住院部离开,江归然回了急诊。
人还没站稳就有护士把厚厚一沓缴费单交到她手里,公事公办地说:“那个出车祸的女人是你送来的?马上去缴费!”
说完也不管江归然有没有疑问,直接离开。
江归然没什么表情,靠在墙边一页一页翻看缴费单。
大大小小的单子加起来,少说也要三千。
“三千”江归然呐呐道,握着缴费单的力道一点点加重。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缴费啊!”护士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江归然侧过头看了眼,没什么表情,“马上。”
话落,江归然直起身体,果断地朝缴费大厅走去。
她有三千块。
这三千块是她为母亲下个月的药费和她自己的生活费攒的。
花了,就没了。
……
交完费,江归然又被差使着跑上跑下取药,一直折腾到快两点才告一段落。
一停下来,江归然猛地感觉到了疲惫。
“病人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出事时及时护住了重要部位,没伤到要害。”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向江归然解释道,“今晚观察一晚,情况稳定的话,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江归然倚着墙,淡淡地扫了眼病房里的人,回答道,“谢谢。”
“不客气。”医生摆摆手离开。
“对了。”医生走了两步后去而复返,将一个黑色钱包交给了江归然,“这是从病人口袋找到的,你替她保管一下。”
“我不”江归然想说我不认识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此时一句‘狡辩’要后续无数个理由来圆,她现在没这个精力。
医生离开,江归然揉揉眉心,两腿一软顺着墙滑下来,坐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她今天连续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体力劳动,再不休息休息补充体力,肯定没办法继续明天的工作。
生活想要继续,工作就不能停。
江归然只坐了几分钟就强撑着站起来,一点一点往出走。
走到医院门口,江归然一手摸着酸疼的腰背,一手插进了裤兜。
摸到裤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钱包时,江归然冷淡的表情里多了一瞬茫然。
没了钱,她下个月的生活要怎么维持?还有母亲的药费。
工资只够拿来医院给弟弟续费。
算了。
江归然摇摇头,摒弃心底的烦乱。
夏天马上要到了,天色会越来越长,不加班的时候她可以找份兼职应急。
只要还能动,她就能活。
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后,江归然坦然拿出钱包,取出了里面的证件。
她想看看把自己折腾到现在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她不是圣人,这些钱她早晚会要回来。
要钱之前首先要记住名字和住址。
今晚月明如水,江归然侧着头,很容易就能借着月光看清楚上面的字迹——罗晓,女,1994年12月25。
原来是她。
江归然脑子里快速闪过金凤走廊里那个拿着特仑苏的俏丽背影和她谈工作时的傲气声音。
她们不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