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归然上的白班。
一到单位,严涛就把扫帚塞进她手里,然后匆匆离开。
江归然倚在门边,一手拿着还没来得及洗的水杯,一手拎着扫帚,望着严涛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头子嘴里刚才嘟嘟囔囔什么呢?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小妖精?!”
江归然一个手抖,不锈钢杯子直直掉下去砸在脚尖,一瞬间的疼真要命。
江归然一时没忍住弯下腰,‘嘶’了声。
楼道里,也是来接水的同事张靖见此担心地问,“江归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归然摇摇头,顺势捡了杯子,直起腰冲同事晃了晃,“捡杯子,没事。”
张靖不疑有他,嘴里塞了一大口煎饼,含含糊糊地说:“还以为你最近连着夜班吃不消。”
“没有,现在的工作比我以前轻松很多。”
“两个夜班连一个白班,这还轻松啊?”张靖诧异。
江归然点点头没说话,表示默认。
张靖好奇心上头,三两口解决完煎饼,走到正在接水的江归然身边,一把勾住了她的肩膀,“江归然,你老实跟哥说,你以前到底干嘛的?先不说你这一身看破红尘的高贵气质,单就老严那样的资历都不是你对手这点就很让人怀疑,重点,看你的套路不像野路子出来的。”
张靖比江归然大一点,典型的北方糙汉子,膀子粗,嗓门大,不认生,江归然来报道第一天,他就把胳膊搭上了她肩头,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话,“打今儿起,江归然归我罩了!”
江归然当时什么反应来着?好像一把上去差点把张靖的胳膊拧折
自那以后,崇尚武力的张靖成了江归然的铁杆粉,严涛败北之后更甚。
那是江归然来中科的第六天。
严涛心情奇差无比,一大早就跑到体能训练室找人发泄,不巧,清早七点的训练室只有江归然一个人……
一个小时后,大半个保安部的人挤进了训练室。
严涛在一众人的围观下,被抬上了120。
自此,江归然在中科保安部惹不起的flag立住了,而她和张靖的友情也被张靖单方面确立了,只要见面,脑细胞单一到区分不出来性别的张靖就一定会给他来哥儿们式勾肩搭背。
这不,今儿又来了。
“说说呗,说说呗。”张靖勾着江归然的脖子,一个劲追问。
江归然正在接热水,怕洒,妥协道,“你先放开我。”
张靖立刻照做,乖乖站在一边等江归然。
不一会儿,江归然接好水往监控室走,张靖跟在旁边絮叨个没完。
也不知道是张靖的嘴上功夫退步了,还是江归然油盐不进得太厉害,一路走到监控室她愣是一个字没回,搞得张靖这出独角戏演得很是尴尬。
更尴尬的是,严涛正黑一张脸站在门口,眼里刀子乱飞。
张靖踏踏两步走到严涛面前,板正规矩地站好,扬声道,“严老头子,早上好!”
说完就跑,严涛拖着一把老骨头跟在后面,一边脱鞋一边骂,“你个混小子还有没有一点上下级观念?反了你了!”
张靖挨骂,毫无廉耻之心地回眸一笑,“知道这叫什么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严涛提在手里的鞋子飞向了张靖后脑勺。
年龄的巨大差距决定了严涛收拾不了张靖,但他可以指挥江归然。
“去把门口的水搬进来!”严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