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然正在喝水,闻言觉得自己这气受得有点莫名,但转念一想‘小妖精’,顿时任劳任怨的放下扫帚去搬水。
几分钟后,江归然扛着一箱饮用水回来,额头冒了不少汗。
严涛冒火的目光盯着江归然,碎碎念个不停,“饭都吃狗肚子去了?搬个水都这么磨磨唧唧!一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天天不是不务正业就是病娇体弱,还不如我一个糟老头子!”
江归然被念得脑袋疼。
“放这!”严涛用脚跺着墙角一处说。
江归然默默走过去,弯下腰准备放水。
谁知道箱子刚离开肩膀,她的胳膊突然失力,一整箱水直接砸在了地上。
很大一声咚,搞得严涛也懵了。
江归然没说什么,甩甩胳膊,蹲下去把水摆好。
严涛一直看着,总觉得江归然有点奇怪。
“小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归然站起来后,严涛担心地问。
江归然侧头看了下肩膀位置,否认,“没有,刚没拿稳。”
严涛半信半疑,“有什么事你就开口,别老藏着掖着,压榨员工这事儿,咱中科可从来不做。”
江归然笑了笑,再次说道,“真没事,我去扫地了。”
话落,江归然回去找扫帚。
严涛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僵硬的肩膀和走路姿势越笑越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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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上午的工作,江归然照例去顶楼吃自己带的午饭。
其实,中科有自己的食堂,听说饭菜还不错,但因为是承包给别人的,价格偏贵。
江归然又是能把日子过成一分一分往出抠的人,自然不会去餐厅吃饭,这也是她来中科一个月,为什么从来没碰到过每天都混餐厅的罗晓等人的原因。
今天,天台依然只有江归然一个人。
她提着午饭走到边缘一张排椅上坐下,随手将饭盒放到身侧,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红花油。
罗晓带着日渐富态的黄瓜到天台消食时,看到的一幕就是只穿着运动背心的江归然在艰难地揉后肩,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裸露皮肤青紫成片。
罗晓站在门口,拎着绳子把黄瓜从肩头拎下来,提在手里,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江归然,目光很深。
难怪刚才在餐厅遇到严涛,他有意无意地说江归然在天台,原来如此。
不过,严涛怎么知道她会来找江归然?还有他三言两语描述的那个为了生活吃尽苦头的江归然……
罗晓皱眉。
正想着,被勒得喘不过气的黄瓜,挠着罗晓的裤腿吱吱乱叫。
天台风大,黄瓜声小,折腾得再狠江归然也听不到,罗晓死盯着她,不慌不忙地绕着绳子往手上缠了一圈,然后手一松,黄瓜摔在了地上。
罗晓随手将它拴在门锁上,不管死活,轻着步子朝江归然走去。
此时的江归然在经历两次失败后,正尝试着第三次给左后肩揉红花油。
后肩越来越明显的酸疼让她有些烦躁,这种状态很影响工作。
江归然绷直身体,胳膊努力向后抻。
终于要摸到时,一只细腻温热的手贴上了她。
掌心对掌心,贴得很紧。
本能驱使江归然迅速站起来,反手抓住那只手朝上一扭,“谁!”
罗晓没防备,手腕被扭得生疼。
“我,罗晓。”罗晓扭曲着身体适应手腕的诡异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