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昏暗的黄色光线无疑比纯粹的黑暗更能烘托旖旎的气氛。
方桓捂着敞开的领子，方时耀的手松松地搭在他的手臂上。两人站得非常近，对方的手有点凉，但掌心很柔软。
两人对视，直到这时，方桓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被他当成孩子一样对待的年轻人，其实个头比他还高那么一点点。
“你不用这样，”方桓一时语塞，“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用这种方式来……”
“‘资助’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即使是我也明白，”方时耀将脸凑近他，轻声说，“哪怕方董您是这个星系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也不至于拿着两千万打水漂玩。您必然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而我身上还能有什么呢？”
方桓本应立刻反驳的，然而在对方凑过来的时候，他竟然一时怔住了。
那张脸真的很美，昏黄的灯光下，它美得就像是旧时代的艺术品，像是神话传说里的精灵。方桓觉得自己仿佛中了某种魔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直到两人贴到一起。
所谓美色误人，看来是真的。
“我这张脸很漂亮吧？”他轻柔地问，“您甚至愿意为了它付出两千万。我还不起这笔钱，就只能让它物有所值了。”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当时我还——”
温热的气息落在脸上，方桓一个激灵，稍微回过了神。
在他付出两千万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人长成这样。如果早知道的话，他还真不一定会选择买他。
被个太漂亮的人跟在身边，很容易让人误会，……虽然“买人”这个行为本身就够令人误会的了。
方时耀忽然在他胸口一推。这一下看似轻飘飘的，力道居然非常可观，方桓站立不稳地向后退了几步，倒在房间中央的床上。
方时耀紧跟着挨上来，他看上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想了想干脆直接上手去扒方桓的腰带。方桓大惊失色，慌忙翻过身，紧紧捂住自己的腰带扣：“你等等，先听我说完！听见了吗，给我住手！”
“是进度太快了吗？”方时耀微蹙眉头，不解地看他一眼，“方董，你喜欢更加按部就班一点的吗？那、那就从接吻开始？”
不是吧，他居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方桓感到一阵迷幻。
“不，我叫你停下听我……唔。”
然而方时耀却是个说到哪就做到哪的行动派，根本没听他说话，径直俯下身来叼住了他的嘴唇。
——天啊。
方桓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万千烟花，根本没法思考了。他下意识地挣扎，手腕却被对方牢牢压住，全然动弹不得。
方桓学生时代也算得上一名运动健将，虽说接手公司后工作繁忙，就很少锻炼了，但一名成年男性全力反抗的力气依然不容小觑。可是这个年轻人竟然用一只手就轻易按住了他，就跟按住一直小猫一样轻松。
然而此时，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注意这个问题。
方时耀对这种事显然毫无经验，但倒是真的很敢做，方桓的嘴唇和舌尖被他咬得生疼，而伴随着这种疼痛，一股战栗感从脊柱末端猛然蹿升。
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沸腾，所有的感觉向着几个地方集中。
方桓的取向为男，而且人类大抵都是颜控生物，一张如此绮丽又符合取向的脸庞近在咫尺，甚至与他气息相融，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会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