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漂亮的脸。

    方时耀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对不起，方董，我下次一定不自作主张了。但是，既然您今天不想……那您大概什么时候想啊？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好提前准备……”

    ——他怎么还在琢磨这个啊？？

    “永远也不想。”方桓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资助你的。”

    “那，那是为了什么？”对方不解。

    ——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方桓自己也很难回答。回忆起来，这似乎只是一连串的巧合相碰撞的结果，是他的一时兴起和一时意气。

    但既然已经成了这样，就一定要负责到底。

    “为了高兴，”最后他说道，“千金难买我高兴。”

    方时耀垂头丧气地回到指定给他的房间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资助人”表现得非常生气。

    到底为什么呢？真像那个人说的一样，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要这方面的服务吗？

    “可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方时耀迷惑地想。在他从小到大的观念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所有付出，都必然是有所求。要是方桓不想睡他或者被他睡，那到底图什么？

    这个房间本来是闲置的客房，但在方桓指定让他住进来之后，家政机器人便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今晚才买的替换衣服已经全部洗净烘干搭在床上了，家政机器人正在将新开封的洗浴用品搁进独立卫浴间，然后轱辘辘地开回卧室，自行在墙边停下休眠。

    方时耀的注意力暂时被它吸引了过去。他在这几天之前几乎从没见过机器人，对这些自己会动的金属疙瘩非常感兴趣。他围着机器人左右戳戳，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它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吓得他往后一蹦。

    “哇！”

    “您好，”机器人发出平板的合成音，“我能为您做什么？”

    方时耀看着它，试探地问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机器人弹出一个光屏，上面显示着它的功能。这种家政机器人内置有相当高级的ai，不止能够打扫房间、布置家居，还能内置叫醒服务、撰写行程提醒和连接网络。

    方时耀好奇地摆弄着它，感觉简直被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转天一大早，方桓就离开了家去往公司。

    走的时候，方时耀的房门还紧闭着。

    他也暂时不想和对方见面，于是在出门前向家政机器人录入了一条留言，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临时终端搁在茶几上，并且打开了使用说明界面，他可以用这东西点早餐和午餐，也可以自己买需要的东西。

    至于花费的钱，当然是从方桓的账户里扣的。方桓倒不怕他乱花钱，一来，每笔支出都需要他的ai（也就是rena）进行二次审核，二来，方时耀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乱花资助人钱的那种……拜金主义者。

    ……虽然他好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想到这里，方桓叹了口气。

    悬浮车很快驶入了天际市西北区的高新集中带，核心科技的总部就位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