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想得到云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随便找个校友一问就行。
他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扶手椅上坐下,向云熹的终端发去通讯申请。
第一次申请时对方没接,隔了几分钟,他又申请了第二次,终于成功接通了。
投影另一端,云熹露出明显的惊愕之色:“方学长?!怎么是你,我以为……”
“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方桓坐直了身子。订婚仪式刚结束,云熹和方任则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但我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现在方便吗?我有点事想向你咨询一下。”
“没关系的,”对面的背景在不断移动,好像是云熹从室内走到了室外,“既然是学长你的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尽力回答。”
对方太好说话,方桓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了。他整理了一下措辞,问道:“怎么说呢,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一种,本来在β星系没有分布的……”
“小熹,”这时对面隐约传来了呼唤的的声音,“不是让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吗,你怎么自己出……你在和谁通话?”
——方任则走进了投影范围内,扭头看到对面的方桓,不由也是一愣。
“是你……?”
“……是我。”
最讨厌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尽管在联络云熹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事到如今,方桓还是有种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感。
“怎么,你真的想和我们重归于好吗?”
方任则将终端从云熹手里拿过去,冲着他玩味地笑了,“这是好事啊,阿桓,但你怎么绕过我直接联络小熹了呢?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先和我这个做哥哥的修复关系吧。”
方桓脸色紧绷,却忍着没说话。
撇开这次要询问的问题不说,之后核心科技很可能需要与莱云合作,现在他确实没有底气与对方一刀两断。
想起月前与方任则闹翻时候地愤怒与决绝,他心中一派苦涩。果然,对于商人而言,没有永远的仇家与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字当前时,什么背叛什么隔代仇都是小事,该妥协的时候,还是只能妥协。
“则哥。”投影另一边,云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方任则顿了一下,转而问道:“那么,你找小熹做什么?你有东西忘在今天的会场了?”
“……我有事想问他。”
“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们之间不分彼此。”方任则看着镜头外的云熹说道,而云熹并没有出言反对。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方桓尽量排遣掉心里的反感,尽可能语气平和地问:“我想问他,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一种,在β星系没有分布的特殊的昆虫。”
“——昆虫?”方任则肉眼可见地一怔,“什么虫?”
“就是……某种虫子,”方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从方时耀那里得到的关键词太少了,“或许,是一种有特殊气味的虫子?”
这个问题实在是过于没头没脑了,一时间就连方任则都露出了迷惑之色:“你在说什么?”
“总之,云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某种外星虫子?”
“……我不知道,”方任则说,“但是,我们近期并未离开天际星。我们俩上次进行星际旅行还是在近一个月前,那次是为了参加-nr8901号行星的星河拍卖会,你也在场。”
“也就是说,他没接触过什么外星虫子?”
“不知道,”方任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