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桓无话可说。
“小熹，你怎么想？”方任则转头问云熹。云熹的声音从镜头范围外传来：“我不知道，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也没有去过……昆虫博物馆，或者动物园、植物园什么的地方。”
“我明白了。”方桓叹了口气，看来别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接下来只能继续去追问方时耀了，也不知道方时耀到底犯的什么毛病，“打扰你们了。”
“哦，你问完了？”方任则眯了眯眼睛道，“那现在该轮到我了吧。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个奇怪的问题是从哪冒出来的？”
“……”方桓说，“前两天我在路上碰到一个疯子，非拉着我说我身上沾了虫子的味道。今天又碰到了他，还是那个说法，我心里有点不安，就随便问问。”
“你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相信精神疾病患者的话？阿桓，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方任则笑了，“再说，这里可是天际星，居然还有患者在外面乱走吗？你该做的不是来问我们，而是打举报热线把他送到收容院里去。”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会的。”方桓揉了揉眉心，显得很疲惫，“就这样，谢谢你们的答复。我先挂了。”
“好，下回见。”
方任则倒没再说什么不好听的，只是将终端还给云熹。云熹道了声再见，双方便切断了通讯。
挂断之后，方任则立刻沉下脸：“小熹，你那天的确没和方桓说什么吧？”
“没有啊……”云熹低着头，小声说，“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你就到了。则哥，我、那天只是被吓得失去理智了，一时太慌乱，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可是，”方任则皱着眉头，“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风声的？他不可能知道我们这边的真实情况，但……难道真的有那么一个能闻到味道的疯子？小熹，我们得立刻联系岳父，尽快查证这件事。”
挂断终端后，方桓琢磨了一会儿，完全不得要领，只好再次去敲方时耀的门，敲了半天也没反应。
无奈之下，他招来一个家政机器人，打开同一个家庭的机器人之间的同步功能，利用方时耀房间里的机器人给他传话。
“时耀，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你说的到底是什么虫子，有什么危害吗，起码告诉我一个品种名吧？”
没有回音。方桓开始烦躁了：“你开门出来跟我解释，再不出来我就自己进去了。”
方桓是这个家的主人，有着进入任何一个房间的权限，不进方时耀的屋子只是出于尊重。
现在他也懒得考虑什么隐私权问题了，过了半分钟依旧没等到回应，便真的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窗户大敞着，一阵阵夜风吹得凉飕飕的。方桓打开灯，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倒是浴室里传来时断时续的水声——
在洗澡吗？
方桓又去敲了敲浴室门，里面水声暂时停了。隔着一层毛玻璃门，只能看到浴室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方董？”方时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怎、怎么了？”
“你欠我一个解释。”方桓没好气道，他之前那么惊慌失措地冲进房间，结果居然没事人一样地洗起了澡？
“嗯……您指的是，之前上楼时说的那个吗？”方时耀好像在犹豫，“对不起，方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惊一乍的大概让您受惊了，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