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记录不小心翻到了两个星期前的某一天。那天的午夜和凌晨，赫然分别有一出一进两条记录，都是方时耀的。
他震惊地瞪着页面，继续向前翻，然后向后翻。从数周前起，几乎每晚都留有差不多的记录，一直到上个周六的晚上为止。
从那么久之前起，方时耀居然就会每晚跑出去，有时还不止一次！大半夜的，他是去做什么？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心血来潮，可……这么多回！
方桓的第一想法就是直接连线方时耀问个清楚，但很快就打消了。
慢慢的，有一股寒气开始从他脚底下涌上来。方桓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冰凉一片，这事不能细想，越想越……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细思恐极”吧。
他心事重重地坐上了前往公司的车，发了一会儿呆，最后选择打给了另一个人。
“方桓？”光屏另一端的张豫之很意外，“好难得啊，你竟然主动联系我。”
两人上周末刚刚把话说开，他本以为双方得靠时间来抹平尴尬，因此本来打算隔个几月再重新修复朋友关系，没想到方桓会主动来找他。
尤其是这个时间很早，张豫之还在自己的卧室里——正常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朋友的。
“能帮我个忙吗？我有点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方桓现在没有客套的心思，径直问道，“上次那桩碎尸案，现在有后续了吗？”
“没有啊，还是那样，至少我没听到。”张豫之说，“不过，这两天有个坏消息。有模仿犯出现了，而且是不止一个。”
“模仿？”
“对，模仿犯罪。”
效仿知名凶犯犯案——这种事自古就有。每当有惊天动地的大案出现后，短时间内总会涌现出一批模仿者，这也是官方会适当对相关新闻进行管控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昨天才听到的消息，周末又发现了三具碎尸，警方分析认为分别出自两个不同的犯人之手。其中有一具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另两具还没有结果。”
方桓许久才低声问：“关于还没抓住的那个凶手，那两个受害者的身份和遇害时间，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张豫之也只是在工作之余听来的八卦，并不详细，“只听说遇害时间好像都是在凌晨，也不知道是周五还是周四……”
——凌晨。
在那两天凌晨，方时耀都恰好有外出记录。
这只是巧合吗？或者……
“你怎么了？”注意到他脸色不好，张豫之关切道，“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不，倒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来而已。谢谢你告诉我，那就先这样，咱们下回见。”
方桓三言两语应付过去，挂断了通讯。他的心里沸腾如开水，全然静不下来，只觉得自己连工作的心情都没了。
然而，哪怕是天塌下来，只要核心科技还没破产，他这个董事长就还得干活。
因为最近事忙，原本按周轮休的助理们基本放弃了假期，将各方联络搞得妥妥当当。为了对得起公司上下的辛苦，方桓也不能在这时候撂挑子。
他决定等忙过这一阵之后立刻提新的ceo上来，那样他就不用兼ceo的工作了，多少能闲一点。
吃饭的时候，方桓忙里偷闲地查看了方时耀最近几天的定位信息，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是当然得，当初他开启定位权限时经过了方时耀的同意，对方就算真做了什么坏事，也不会傻到带着终端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