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是想找他报恩了，这很奇怪吗？”
方桓抬头看着天花板，“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关头，居然有人如同天神一般降临，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天使还是神仙。我想当面向他道谢，并且奉上谢礼。”
这倒也并非假话，在得救的那一刻，方桓真心觉得，那个披着窗帘裸奔的人就是救世英雄。
“他救了我的性命，无论怎样的报答，我都愿意奉上。即使是我手中核心科技的全部股份也可以。”
方桓故意这么说，他知道方时耀一向对钱很看重。果然，在方时耀脸上浮现了压制不住的动摇之色。
“什么都可以吗？”
“嗯，金钱和股份之类的身外之物，对我来说远没有生命重要。”他说，“不只是我，相信这次得救的其他商业巨擘们也会愿意的。不过，如果他不肯现身，我也能理解，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正常——”
“如果他让您以身相许呢？”对方突然打断道。
“……什么？”
“古时候有这个说法的吧，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果他希望您和他、那个，在一起的话……”方时耀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您会同意吗？”
——不妙。
方桓感觉非常不妙。
他知道方时耀对他有那么一点特殊的想法，但一直认为这孩子只是将对监护人的依赖错觉成了爱慕之情，更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堂而皇之地问出来。
现在绝不是好时机。
“这，”他沉默了一会儿，“社会上还是异性恋居多，再说，即使我的救命恩人是同性恋，也未必会对我有好感。我认为，不需要考虑这种——”
“他就是喜欢同性的，”方时耀再度打断，“而且他喜欢您，是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喜欢。”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人就是我。”方时耀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向他伸出手，“方董，我喜欢你，你愿意‘以身相许’吗？”
“……”方桓震惊地看着他，“你这是承认了？那个救了我的，的确是你？”
“如果您愿意以身相许，我就承认。”方时耀立刻回答。
“……”
这孩子，怕不是脑袋磕在混凝土上把脑子撞傻了吧。
“您愿意吗？以身相许。”
他又问了一遍，随即脸上微微一红。
“方董，我是认真的。我特别喜欢您，想和您永远在一起。虽、虽然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即使你要天上的陨石，我也会赌上性命为您拿来的！”
这是告白吗？！
方桓有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任谁被方时耀这么漂亮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都难免会呼吸困难的，但现在——
“……抱歉，但现在不适合说这个。”
方桓慢慢坐下，把手按在胸口。
“既然你就是那个人，那你应该知道，”他低声说，“在今天白天，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事故。有很多人都死去了。他们就死在我眼前，……你说的事情，等过一阵我会考虑，但现在我没有心思谈那些。”
“方董……”
方时耀一下子泄了气。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对不起。”
方桓并不是什么同理心特别高的善人，他心里虽然有对遇难者的愧疚情绪，却很快就排解掉了。
但他也是个正常人，在经历过那等恐怖的现场后，短时间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