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沅沅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老爷子怎么这么凶啊?
她要撤回“幸福”这个词,给顾家打上“封建家庭”的tag。
腹诽了半天,转头一看,顾言时听话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听训的模样。
得了,连顾言时都好像拔了牙的老虎了,她还能扑腾个什么水花出来?苟着吧。
她瞬间就把忿然的心境捋得平静了,甚至朝着顾冯东露出了一个怯生生的乖巧笑容。
顾冯东威严地看向顾言时:“你和那个二流小明星是怎么回事?你是有老婆的人了,有你的家庭责任,不能在外面胡来,我们顾家的家风不允许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岑沅沅愣住了。
她还以为顾冯东这样大张旗鼓地把她叫来,是为了要教训她呢,现在听起来好像是要为她出头,教训顾言时?
“还有你,”顾冯东看向岑沅沅,一脸的嫌弃,“怎么这么没用?拿出点做太太的气势来,外面那些黏上来的女人要抢的是你老公,你这么柔柔弱弱的顶什么用?”
“我……”这情景和想象中的差别太大,岑沅沅一时有点接受不了,破天荒地接不上话茬了。
“你爷爷说得对,”于慧芝的语声就温柔多了,不过也很坚定地站在了岑沅沅的一边,“言时,做人要有责任心,三年前你既然娶了沅沅,就要对她负责,不能闹出这种丑闻来,难不成还要离婚让人笑话?”
一听“离婚”两个字,岑沅沅精神一振,朝着顾言时挤眉弄眼了起来。
顾言时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爷爷奶奶,我知道分寸的,我没有胡来。”
岑沅沅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顾言时这么一个有洁癖的冷漠男人,居然深夜从奚子雯的公寓里出来、和她一起出席宴会、让她几乎要黏在身上秀恩爱,这要是还没胡来,谁信啊?有小三就有小三了,顾言时敢做不敢当,她可真的要鄙视他了。
不管了,趁着二老提起“离婚”两个字眼,赶紧把两人这三年感情不和、即将离婚的事实和盘托出,这样顾言时不用挨训,她也可以获得自由。
她深吸了一口气:“爷爷奶奶,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顾言时,其实……”
顾言时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岑沅沅的错觉,此时顾言时的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显得分外苍白。
这让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顿了顿。
“沅沅,”顾言时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还没见过言壑?”
“言壑?”岑沅沅愣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
两人领证后,顾言时曾经对她提起过,家里有一个宝贝弟弟,长得十分俊美,但身体不太好,被全家人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
岑沅沅曾经对这个漂亮弟弟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后来意外不断,顾言时对她渐渐冷淡疏远,她也就没有机会再和顾言壑见面。
“他下来了。”顾言时低声道。
“叮”的一声,西侧电梯门开了,一把轮椅从里面推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看到青年面容的一刹那,岑沅沅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青年的五官俊美得仿佛用画精心描摹出来似的,眉眼、嘴唇都精致无比;他的脸色苍白,头发略长,黑色中掺杂着些许棕色,柔软地从额头上垂落,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淡漠得不带一丝人间气息。
病态残疾美男。
如果说顾言时是俊美冷酷的阿波罗神祗,那这个青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