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没露出来,只面有倦色道:“夫人所言极是,不过这件事情也不着急,还麻烦夫人您先帮我安顿一下孟二太太和孟二姑娘,过几日等我见过我阿娘再决定也不迟。”
穆夫人再叹息了声,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命运多舛,明明是皇亲贵女,却流落乡野,还遇到了这样恶毒又恶心的一家人。
她拍了拍她的手,道:“那你先好好歇着,能用银子打发的事就都是小事,别太为此事扰心了,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才是正事。”
明舒应下,穆夫人便忙命香草扶着她下去歇息了。
明舒回到自己院子之时赵景烜还在。
赵景烜带了一些微讽的表情道:“既然那么厌恶她们,为何还要让穆夫人带她们过来见你?”
明舒扫了他一眼。
经了前面自己扯的大慌,再经由孟二婶和孟怜这么一闹,她此时倒是彻底失了先前初初见到他时的拘谨和不安了。
想来他已经将刚刚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甚至她跟那母女俩说的话,别人听不到,但以他习武之人的耳力,怕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道:“我有别的安排,不过这个还需要世子殿下您的帮忙”
她正说着话目光却突然被桌上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是一个启开的紫檀雕花方盒,里面正放了几件金灿灿的东西。
她心头一颤,收了话,走上了前去,便看到了里面是一只赤金白玉璎珞,还有一只带着铃铛的赤金手镯,一对镶红宝赤金脚镯。
虽然前世她一直都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但这房间只有赵景烜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她还是立即猜出了这些都是何物。
总不能是赵景烜送她的见面礼呃,也算是吧。
她伸出手轻轻地拨了拨那手镯,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些就是当年护卫将我托付给孟家时,身上的所佩之物吗?”
赵景烜道:“是。得了你的消息之后,我便命人将这些寻了回来。”
只要有一个线头,他便能扯出所有真相来。
可是前世她被卖进窑子,在艺坊七年,却一直没有一根线头的机会。
明舒听言心里真是不知是何滋味。
她摇了摇头,再伸手碰了碰那白玉璎珞和赤金红宝脚镯,讽刺地笑了一下。
这白玉和红宝石,都是上品的白玉和红宝石,那孟家人当年竟然几百两银子就把这东西给典当了。
她慢慢像是说着故事般道:“除了这些,当年我被护卫托付给我阿娘时,还有身上穿着的衣裳和一些备用衣物,后来这些东西都被孟二太太要去了给孟怜穿戴,后来就再没有还回来过。”
“我曾经还做过一个零碎的梦,我被卖进窑子之后,有人拿了这璎珞去孟家寻人,问当年护卫托付给孟家的婴孩在何处,孟二婶就拿出了那些小衣裳,说孟怜就是当年那个婴孩。”
赵景烜的面色沉了下来。
明舒转头看他,原先的轻描淡写收去,转而认真道,“所以,我想要世子殿下您帮我,派人扮成谁的手下去跟那孟二太太说,就说我性格蛮横不听话,不堪为长公主之女,国公府嫡女,孟二姑娘乖巧伶俐,去了京城肯定对你们王府或者你认为合适的某位更有用处,然后好好教教她,怎么样才能取信别人,让人相信孟二姑娘才是真正的国公府小姐吧”
明舒翌日一早就又寻了穆夫人,召了孟二婶母女俩说话。
明舒让孟二婶母女俩先回孟家,道是两日后她阿娘周氏寻了孟氏族长,要和孟伯年商议和离之事,孟怜的事不如就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