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妄给白天师比了个数,白天师怀疑地看了书从灵一眼“就他?”
张妄说“小书暂时还没那本事,但他爸爸可是个大老板,这点钱小case啦!”
见白天师若有所思,张妄继续说“你看我是不是发展得很好,从富二代入手,若能把他周围的朋友都吸纳成香客,假以时日,长安观必然成为锦城最大的道观!”
白天师点了点头,冷笑道“你继续编,我听着,反正结果都是不及格。”
张妄“……”
张妄试图挽救“白天师,做人要懂得变通,统计常来香客不就是为了预测年收入吗,要说香火钱,小书一家捐的就够满足中级道观的要求了,你何必死咬着香客数不放?”
白天师“现在是够了,你能保证他下个月也来,下半年也来,次年也依旧来吗?”
张妄拊掌“怎么就不能了,这我还是有信心的!”
白天师听他还在装蒜,嘲笑道“你和鬼借的信心?”
张妄“……”
张妄迟疑了下“你——哈哈哈,白天师也会开玩笑呢,没想到啊!”
白天师道“还装?你当老朽看不出来,他红鸾带煞,阳气衰微,最多再活半年,你是在糊弄我,还是真的觉得能帮他熬到明年?”
张妄倒吸了一口凉气,揽着白天师的肩帮他翻了个面,背对书从灵,压低了声音“咳,白天师,孩子还在这儿呢,小点声。”
白天师望了一眼书从灵,这年轻人已经跑进院子乘凉去了,一脸不知祸患、无忧无虑的样子。
白天师“呵……张妄,老朽多半也猜得出你用了什么法子给他保命,但旁门左道终究是旁门左道,他命数已尽,你也莫要再强求,不然等他被恶鬼分食,你也只有后悔的份!”
张妄沉默了一会儿,问“白天师,如果出事的是白连影,你还能这么理智地说出这番话吗?”
白天师眯起眼,警告道“少牵扯老朽的乖孙!”
张妄摆手“您看,我不就是七年前和他有一点小矛盾,他自己都不介意了,您还帮他防着我。从我的角度来看,也觉得你这个卤蛋脑袋简直不可理喻啊!”
白天师“……”你以为夹在长篇大论里骂我我就听不见了?
张妄“您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我,自然觉得我很可笑,但你若设身处地来想,你真的觉得自己能眼睁睁看着好友亲人离去而无动于衷?”
白天师“不要胡搅蛮缠,他不过只是个香客。”
张妄反驳道“您青云观一年百万香客,当然不会和香客做朋友。但我道观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一年来不了几个客人,烧香的就更少。”
话说到这儿,张妄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白天师拂了下衣袖,冷冷道“你如果偏要勉强,我也拦不了你。”
书从灵坐在台阶上吹风。
这道观说来是真的有灵性,观内凉风飒爽,和观外平地煎蛋的温度截然不同,因此书从灵也静下了心,数地上麻雀的数量。
十二、十三、十四——
嘭!
道观的大门被重重摔上,鸟儿惊飞而起,停在了不远处的银杏树上。
张妄对着空气怒骂“臭秃驴,以后别再来了!”
书从灵抬起头“考核没过么?”
张妄骂骂咧咧,撩起道袍,一屁股坐在书从灵身边“不仅没过,这秃驴还说要向天师府检举我,撤掉我的一级天师证!我就知道这厮表面上装成秉公执法的样子,实际就是想趁机报复我!”
书从灵听张妄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