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大儿媳心疼那一盆刚炸过地瓜丸子的热油,抽抽着嘴角走到杜老太身边,道:“妈,你可别喊人家祸害了,再这样喊的话,怕是会被全村人笑话。”
“人家都成省状元了,要是搁古代,这绝对是要当大官儿的,咱家眼瞎,把这么好的人给推出门外,村里其他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呢,你要是再喊人家祸害,那咱家还要不要在村里活了?”
“更何况,我觉得当初就是你做的不对。人家是从城里来的,见得世面比咱广,人家还是大学生,念的书、懂的知识都比咱多,人家要嫁给振华,那是下嫁,能图咱家的傻?肯定是想和振华朝好日子一起奔的,你非说人家蛊惑了振华,把脸给闹得撕破了。”
“你想想,在认识苏知青前,振华和村里的汉子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没念过几年书,就是长得精神了些,可要是我选的话,我宁可找村里别的汉子也不找振华。”
“这话虽然难听,但道理您不会不明白,振华做事儿不踏实,整天想着投机取巧,油嘴滑舌的,不是那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好庄稼汉。”
“苏知青见识广,能降得住振华,让振华找到挣钱的路子了,振华这才出去几天,不到三个月呢,挣的钱比我家那口子三年挣得都多,要是没有苏知青在,振华指不定还怎么游手好闲着呢!”
“哎,妈啊……你是把杜家的福星给逼出门喽!”
杜家大媳妇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油盆来,心疼地看了看油盆底的疤,又看了看杜老太腿上被油给浸了的那条棉裤,道:“妈,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衣服上沾了油就不好洗了,你先用草木灰泡着,一会儿我用肥皂给你搓搓。”
杜老太因为自个儿把杜家的福星推出门而悔的肝肠寸断,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骂道:“就是这双手啊,硬生生把老杜家祖坟上冒的青烟给掐没了!”
结果就听到了大儿媳的话,低头一看,杜老太这才发现自个儿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那些准备做过年吃食的油全都打翻了,心中越发难过,当场就给自己来了几个大嘴巴子。
另外一边,杜振华也已经背着一个黑皮包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回北河省的火车,他心里美得很,“出来打拼三个月,当初承诺给媳妇儿的东西都有钱买了,年后把她也带出来,男女搭配,挣钱不累!”
想法挺美好,可惜他与苏娇杨的那点儿缘分已经被杜老太给作没了。
……
苏爸爸开车将苏娇杨载回了津市,刚把车开到家门口,苏爸爸就惊了。
他们家门口怎么停了这么多车?
貌似家里听着还吵吵嚷嚷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苏爸爸和苏娇杨连东西都顾不上从车里往下卸了,赶紧跑了回去,苏娇杨大致瞅了一眼院子,看着比之前她走的时候要破败了许多,但苏妈妈收拾得很利落,一如当年一样。
与记忆中的‘家’相比,唯一改变的,就是岁月流逝过后刻下的痕迹。
急急忙忙跑进屋,苏爸爸和苏娇杨□□着各种口音说话的人给惊到了。
有湖南腔!
有东北腔!
有京腔!
还有酱酱酿酿等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腔!
那个操着湖南腔的汉子生了一副好眉眼,浓眉大眼,看着年纪不大,但长得特精神,正同苏妈妈说,“阿姨,我是国防科大的,你劝劝苏同学吧,来我们学校,为国家做贡献!”
苏妈妈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有点意动,问道:“那个……你们学校的未婚单身男性多不?质量高不高?”
见那浓眉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