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件若是被期刊录用,那返回来的东西便应当是一封薄薄的录用信,不可能这么厚。
陈润之老先生苦笑一声,目光又落向桌子上摆着的另外一封信件上,那封信件是《数学纪年》编辑部发来的,让陈润之老先生想不通的是,苏娇杨当时同他说的是,直把文章投到了《数学科学》上,《数学纪年》怎么会给苏娇杨发信?
难道苏娇杨一稿多投了?
这可是学术大忌!
“想再多也没用,等她来了之后,让她拆开信件看一看便知道。”
陈润之老先生是这么想的,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赶在开学前一天的晚上,他就拎着那两封信件堵上了苏娇杨的门。
彼时的苏娇杨刚从小食街上吃了一顿麻辣煮回来,全身熨帖,正捧着专注水壶喝热水呢。
“诶,陈教授,您怎么过来了?”苏娇杨把人迎进了门。
陈润之老先生没说什么旁余的话,径直将他从收发室替苏娇杨拿来的那两封信拿出来,递给苏娇杨,道“这是从太平洋另外一边寄过来的信件,我猜与你证明黑德尔猜想相关,你仔细看看。”
苏娇杨接过信件去看,脸色一时间变了好几遍,相当的有趣。
陈润之老先生则是无意间瞥到了苏娇杨放在桌子上的那几本书,《发动机制造》、《发动机理论》、《动力学》……
陈润之老先生心里突然浮现出强烈的不安。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苏娇杨将那两封信件看完,同陈润之老先生说道“《数学科学》给我退稿了,说是我给出的论据不够充分,建议我修改之后再投,但《数学纪年》的编辑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我的论文,说是让我将论文转投给《数学纪年》,他们可以录用,不过也需要我补充一部分东西。”
陈润之老先生皱眉,“补充什么东西?”
“详细解释之前证伪黑德尔猜想过程中的漏洞。”苏娇杨翻了翻自己之前附在论文中的那些解释漏洞的部分,发现那些东西确实少,仅仅算是挑出了证伪过程中的漏洞,并没有将那些漏洞钉死在真理的证伪柱上,确实有待改进。
陈润之老先生又问,“那你能补充出来吗?”
苏娇杨轻笑,“自然是可以的,当初没写的太详细,是因为我觉得挑出问题来就足够了,可没想到还是不够,那就将最后一层窗户纸都捅破吧,两天时间就搞定了。这篇论文的证明过程,我也会详细地阐述一遍,将那些我原先觉得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写出来的步骤也全都补充上去,争取不给审稿人留下任何的疑问。”
听苏娇杨这么自信,陈润之老先生也跟着松了口气,他用手点了点苏娇杨放在桌子上的书,一脸复杂地问,“是不是机械系也有人来找你了?”
苏娇杨一头雾水,“没有啊……”
“那你怎么突然看起了发动机制造的书?娇杨同学,你是数学系的,在数学方面的天分很高,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浮躁了,不愿意坐冷板凳。”
“发动机制造是个难题,咱们学校一直都在攻克,可同我们数学系没多大关系,你好好学数学,将来肯定不会缺钱花,而且数学要是能做好了,那很容易就会成为全球性的知名学者,你研究发动机制造,这是在误入歧途!”
苏娇杨了然,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没有想转去机械系的意思,看这发动机制造的书也纯属偶然。我家里人在津市船舶厂工作,发动机制造遇到了点问题,我弟同我提过几句,我来了兴趣就随便看看,主业当然还是数学,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陈润之老先生黑着脸将苏娇杨桌子上放着的那几页草稿纸拿出来,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