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怕大嫂不乐意再拿嫁妆养着他们,就跑到宋父跟前好一通诉苦,又是打亲情牌,又是打名声牌的,说得宋父对宋城很是不满。
“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宋父一见宋城进门,抄起手边上一个笔筒就砸了过来。
宋城好歹也是练过的,一个小笔筒哪能砸得着他啊,稍侧身形,就躲了开去。
笔筒落地,发出笃笃的声响,宋城一看,原来是个竹笔筒!
他就忍不住心里好笑。
宋父也是穷得久了,连个古董都舍不得扔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我犯了什么错?”
宋父指着宋城骂道,“你不在郡马府,却跑回来瞎搅和,连长辈都敢编派起来了!这还不是错?”
宋城挺直脊背,“父亲这话就不当了,我姓宋,这里是我母亲的嫁妆,我父母弟妹都在这里,自然是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了。至于说编派长辈,这个却不敢,是哪个长舌头的胡说八道,叫他来同我对质!”
宋父一听什么嫁妆,老脸上微有些不自在,但立马抓住后头那几句开喷。
“你还说没有编派长辈!你没有在你姑姑面前说什么几房人,都,都是靠着你母亲的嫁妆养着?”
宋城摊开双手,“父亲这话也不对……难道眼下全家人吃喝住,不都是靠着我母亲的嫁妆养活着吗?难道我弄错了?咱们宋家还留下了什么祖产,还是父亲从哪里弄了几注银子?既然是事实的话,那就不叫编派,而是说了大实话啊!”
当初宋家败落,还是留了点祭田什么的,但是祭田原本是宋家的一些庶房支系在管着,每年不过象征地给主支交几两银子罢了,那会儿主支家大业大又爱面子,也不在乎这些,只当是给族人做善事了,现在宋家主支败落,想要拿回这些田产,哪有那么容易?
最后扯来扯去的,宋家主支倒是拿回了三分之一,大概一百来亩地,是宋二叔和三叔在管理着,年年说遭灾,一分银子也没交到公中过。
宋父被说得老脸涨红,一拍桌子。
“逆子!”
他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一把尺子,拿起来就打。
这中年油腻男又不是他亲爹,宋城哪能乖乖地让他打,自然是满屋地躲,一边躲,一边还苦口婆心,好声劝说。
“父亲这是何苦来?如今母亲的嫁妆已不多,还要支撑弟妹婚嫁,还有庶弟庶妹,若是供养两房人,怕是支撑不了两年,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全家人都喝西北风去?还不如早些让二房三房分出去,自己当家理事,也学一学经营之道……更何况二叔三叔管着那一百亩的田,却是年年亏空,如此倒不如分了,大家亏赢自理的好?”
可把宋父给气得七窍生烟,气喘吁吁。
“逆子!你还敢躲!来人!给我按住这逆子,我要上家法!”
宋父书房院里也有那么两个下人,但这两个下人又不傻,知道如今宋父就是个摆设,二房三房都是白吃白喝的,大太太管着钱箱子,大公子是宋家最有出息的,还是郡马……现在让他们按住大公子让老爷上家法……将来被记恨上的可是他们啊!
“老爷息怒啊!”
于是这两人就互相看看,嘴里劝说着,就是不上手。
“宋城,你是要气死大哥啊!”
“我今天就要帮着大哥教训你这不听话的小子!”
宋二宋三适时地跳了出来,本来他们告状就一直暗挫挫地派人盯着动静,这会儿看到父子反目,眼瞅着就要上家伙了,自然赶紧过来扇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