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阵血腥,耳边刮过一阵阵厉声,司风骤然从梦里惊醒。
撩开门帐,看到面前的画面时,眼眸睁大,一阵反胃的感觉生出。
七八个人被切成碎块,分散在落在面前的树丛之间,断手断脚处切口整齐,不难看出下手者技术的高超。
至于怎么数的人数,司风自然是数的人头
方檬初站在她的身前,目无表情地拂了拂身上的灰尘,一滴血都没有溅到他的身上,周身上下干爽舒适,他还是这天地间最尊贵的存在。
“怎么出来了?”身子微动,把她的视线挡去。
上次在湖边方檬初蒙住了她的眼睛,除了湖里溅起的水花,她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这回切切实实地看到血腥的画面,心脏“卟通卟通”地跳着,好像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
她一口又一口地喘着气,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扶着营帐的手都在发抖。
这一大早的,画面太过冲击了,她有点受不了
她昨晚是疯了吧,才会觉得他会有温柔的一面,他明明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方檬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终是反应过来,把她的身子扳了过去,背对着这一地的血腥,没有任何解释,轻轻把她推进帐里,“收拾收拾,我们要出发了。”
司风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混乱的情况下上的马车。
方檬初似乎在和另一个护卫说些什么,她撩开窗边的布帘,朝小段招招手。
小段走了过来,“小姐,怎么了?”
“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小段了然地“喔”了一声,“他们是刺客,但是放心,我们公子一出手就全都解决了。”
“这样啊”司风知道刺客所代表的意思,她也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但是理论和现实之间是允许存在差距的。
想到方檬初刚才这般平静的模样,她心里不禁后怕,这是经历了多少场杀戮,才能换来这样对生死的淡然。
“小姐是害怕了吗?”
司风轻轻“嗯”了一声,又把布帘放下了。
当方檬初进来车内时,她不禁往角落处缩去,整个人像团可怜兮兮的小猫咪,连她都没有发现,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早啊。”
方檬初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害怕时,他眸里多了一分思量,没有说话,在离她最远的地方落座。
顺手拿过一旁放着的书在翻阅,目光专注认真。
经历了昨天,今天的司风适应了不少,只不过现在她面临一个更大的难题,和他共处一室时,她腿又不听使的抖起来了。
“司风。”
她有些神不守舍地应道:“嗯。”
他连举书的动作都没有半点改变,低声道:“不要盯着我看。”
她连忙垂下眼,“我没有。”
气氛陷入了沉默。
“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回她很是认同地说:“我知道。”她不仅知道,她还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所以,不要对我有什么期望。”
司风眨眨眼睛,眼里有些迷惘,她该对他有怎样的期望?
或许是,不杀她?
这可不行,她天天希望她自己能在他的手上平平安安呢!
这得努力期望着。
“不行。”她固执地回。
方檬初微微抬眸扫了她一眼,司风又急忙躲开他的视线,不过一瞬,他又把视